“呵呵,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林秘书谅解地笑笑:“上个月底,老板和我通过各种渠道辗转打听终于得知了有录象带这回事,于是我立即秘密地去找到那个员工问他要录象带,但是他被李忠当时操纵凶鬼杀害的周礼仁的样子吓坏了,又怕李忠会报复他,所以始终不肯交出录象带,我只好天天跑去做他的工作。直到昨晚,那个员工终于下定决心交出了录象带,我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说老板出了事,于是马上赶到医院去查看情况,我去的时候老板已经醒过来了,派人到处找你又找不到,就猜想你可能是去了那间办公室。老板见我拿到了录象带,就叫我一边报案一边去办公室里找你,怕你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傻事。”
“……原来是这样。”鬼冢漠惭愧地低下头,自己刚才真的差点就和李忠同归于尽了,还好林秘书及时赶到……
“好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快去看看老板吧。”林秘书拍拍鬼冢漠的肩头:“我跟着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他这么紧张过一个人呢。”
假装没看见林秘书暧昧的笑意,鬼冢漠轻轻点点头,然后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三天后,清醒过来的何奇文带着已经和自己成为了好朋友的鬼冢漠一起来到了弥敦道上薛洁的家。
打开601室的房门,何奇文把鬼冢漠带到薛洁的床前:“自从得知表哥遇害的事情后,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些年来一直靠打点滴来维持她的生命。”
鬼冢漠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我也不能保证你表哥的鬼魂就一定能让她醒来,只能试一试了。”
何奇文点点头,然后就握住了薛洁的手。
鬼冢漠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一缕白雾顿时从瓶子里钻出来在半空中慢慢幻化成一个帅气的年轻男子。
“表哥!”看到周礼仁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何奇文不由得激动地叫了起来。
周礼仁的魂魄笑着向何奇文点了点头,然后就飘到床边轻轻地吻了薛洁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就向那个名扬中外的童话故事一般,沈睡的公主因为王子的吻而醒了过来,只是她却不能再成为王子的新娘。
“仁,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看到自己死去的爱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薛洁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然而周礼仁虚无的身体已经无法再让她拥抱。薛洁无助地倒在床上,痛哭不止。
“文,以后洁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她,希望你好好地照顾她,给她幸福和快乐。”周礼仁心疼地看着虚弱的薛洁,虽然不舍,但是他知道自己离开的时间已经到了。
何奇文把薛洁扶入怀中,满眼泪光却异常坚决地点了点头。
得到何奇文的承诺后,周礼仁终于安心地化作一道白光飞上了天际……
“漠,我的表哥到底去哪里了?”之后的某天,何奇文坐在鬼冢漠的办公室里一边喝茶一边问。
漠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天堂啊。”
“你不是说,鬼魂和我们是共用一个空间的么?”何奇文不信任地看着鬼冢漠。
“留在人间的鬼魂都是因为还有余愿未了才迟迟不肯走,你的表哥已经了无牵挂了,自然该去天堂上享福了。”
“切~~都是你说~~”
“信不信由你……”
时间是晚上10点。
漠低头站在林言的书房里,双手不断地在裤兜和衣角上来回游移。
他被叫到书房来的时候是晚上9点半,从一进书房开始,他就一直站在这个地方等着林言开口,然而林言只是用一种森冷的眼神狠狠地盯着他,既不叫他坐,也不叫他离开。
“彬,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漠轻叹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询问。然而他这一句话,就像一根引线般瞬间引爆了林言的所有愤怒。
“啪!”一叠资料被林言扔到漠面前的桌子上,巨大的声响震得漠的耳膜生疼。
在室内骤然下降的气压下,漠一边打着冷战一边捡起林言扔给自己的文件。
“说,你是什么时候做的!”林言的声音冷得像一把冰封的剑。
“……就是你发生车祸的那天晚上,”漠小声嘀咕:“我本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找李忠的,所以才打电话暗示曲医生在你身体康复之后就瞒着你为你做这个手术……后来事情结束后,我见你没有受太重的伤,心里一高兴就忘记取消暗示了……”
“你!”林言拍案而起,本想大声训斥漠,却被突然从喉咙里涌起的反胃感逼得直冲洗手间。漠也赶紧跟了进去,为干呕得辛苦不已的林言拍背倒水……
书房里,一叠资料散落在地,其中一张是林言的体检表格,表格的顶端工整地印着几个漆黑的大字:确定妊娠,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