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吸血鬼微凉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他看进一抹略带疑惑的浅绿当中,竟然鬼使神差就脱口说出心底的想法:“该隐,如果最后我得死了,或者更严重,你要么舍下我,要么就陪我一起去吧,可别给我搞些有的没有的。”
该隐眸色倏深,他凝视着姜故平充满坚定之色的双眼,默默垂下眼眸。
他想,这种要求完全不符合他的价值观,没有什么比自己重要,更没有什么比自己重视的人重要,所以这种要求很蠢,他不想答应。
姜故平知道不会得到答案,他也强迫不来,只是轻叹:“我呀,本来早就该死了。”
是别人牺牲掉性命,发动一件神器才让他留在这个尘世,结果呢?没有真正的活着,只是留下来,所以他不相信所谓的复活,即使留下来,也已经全然不一样了。
他跟该隐是错误,发动梵天像是错误,黑巫刻意安排的轮回是错误,错误的根本,在千千年前已经种下,一错再错。
说不定,这一次就真要结束,脱离轨道的命运,怎么能容于天地间呢?
姜故平透过纵横交错的枝叶看向黑沉沉的夜空,这压抑得仿佛随时能塌下来的天空,乌云密布。
“走吧。”扶苏拎着出鞘的古剑,平静如止水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淡然而且坚定看向某个方向:“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随遇而安,先解决眼前问题,如何获取最后一颗五色石,又如何解决我们的对手。”
随着扶苏的话音落下,这些挂在枝桠上,犹如风干腊肉的尸体突然痉挛起来,抖抖嗦嗦的,那集体颤抖发出的声音,好像密密麻麻的雨沙沙落地,让人心底发凉。
“我靠!”姜故平掏出该隐特别制造的匕首横在身前,头皮像被无形的大手揪住头发死命拉扯着般麻痛:“它们不是死尸吗?”
小绿神色凝重:“有人在调动它们体内的蛊……是余晓静。”
“!”姜故平大惊失色,更有一丝复杂的感情在发胀:“她……还没死吗?她不是已经变成鬼了吗?”
小绿的神色更诡异,深深地看了姜故平一眼,嘴出讲出能让姜故平崩溃的信息:“不,她没有死,他是被制成蛊了。”
“……”
“她当时已经是植物人,再厉害的蛊也没办法治好她,续命蛊也只能保证她活着。所以……晓文几个家长商量过后,决定将她制成蛊,既可以活命,又能发挥她的剩余价值——只有至亲制成的蛊,才能让续命蛊更完善,让本来身体虚弱的晓文逐渐健康起来,像个正常人一想生活。”小绿在惊愕的注视下,接续说:“我也是那时候产生的,成为晓文的守护者。”
“我不要再听了。”姜故平抿紧双唇,脸上隐含怒气:“她在哪里?我去解决她。”
大概觉得晓文会变成吸血鬼,晓静已经不需要了,小绿也没有隐瞒:“我带你们去,不过……得先解决这个。”
那些挂在树上的干尸已经逐个挣开腐朽的麻绳,纷纷落地,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聚拢过来。
姜故平握紧匕首,心脏跳动的节奏很激烈,几乎撞穿胸膛,耳边一片嗡鸣声响,他想着这些怪物既然是余晓静唤醒的,要是受了伤,说不定也是不能注愈的,那可不是说笑,要是被弄得破破烂烂的,他还怎么活下去?
正紧张,突觉腰上一紧,他还来不及细想已经双腿离地,然后他错愕地看着环在腰上的手,地下咆哮的怪物,还有被怀表链子捆在一起悬在半空并且神情郁闷的一公子一蛇怪,蛇怪手里还拎住个昏迷的青春偶像呢。
姜故平默默地抬首看向吸血鬼线条优雅的下巴,哭笑不得:“这样有点搞笑。”
“呵,亲爱的平平,是不是有一股优越感?瞧,我最重视的还是你。”该隐语带笑意。
姜故平失笑,无法否认这优越感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无力感。
瞧,他们紧张个半死的事情,就这么被吸血鬼轻松解决了。
该隐眼前含笑,向小绿确认一个方向,就扇动翅膀飞过去,他的注意力放在四周围,小心应付任何风吹草动,而他的谨慎也让他及时提防了从地上射来的攻击。
承着四个成年活人的重量,飞起来本就已经吃力,这时候遭遇攻击,无疑是很危险的,所以他毅然选择最靠近敌人的位置降落,扔下链子系上的仨,放下怀中人,提剑冲向攻击方。
那是几个活人,几个活着的蛊婆,她们见天上飞的怪行袭来,是要攻击的,结果才不过一秒,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力就被斩杀在该隐剑下,连惊叫的机会都没有。
犹如艺术品般美丽的剑身上沾着血的颜色,折射出妖异光芒,该隐回身牵起姜故平的手,活死人行动慢,还没有跟上来,他们重新走上陆路。
姜故平看一眼地上几具被整个头颅削下来的死尸,再看看该隐,一咬牙齿甩开心底的痛感,因为他知道不是同情敌人的时候,便收敛心神继续走路,但一声尖叫钻进他的耳膜,让他耳朵发酸。
“婆婆们怎么了?!谁做的?!”余晓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