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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烟略一沉思,娇声吟唱:“万树寒无色,南枝独有花,香闻席开处,影落帝王家。”
“好!好!……”众人一片叫好声。
水寒烟咏的是御座前的嵌金琅珐花瓶里的梅花,诗中应时应景。
苏唯曦松了口气,她只需吟一首大气磅礴的与水寒烟大不相同的就行了。
苏唯曦击着节拍,哼出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灈河水茫茫
两年多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枪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宁国要让四方来贺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灈河水茫茫
两年多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挽弓击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宁国要让四方来贺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宁国要让四方来贺
苏唯曦唱完,殿中一片静寂,这是庆功宴,庆祝北境新军对战烈国的艰难胜利,在三年多的攻守中,多少将士埋骨他乡?骏马奔腾激越,纵横驰骋……众人似乎听到如马蹄般的哒哒声,见到战场上的大开大阖,那种感染力和穿透力重击人心,那保家卫国的呐喊,象地底不停翻滚的、火红的、沸腾的熔浆,豪情在每个人心底喷发。殿中除了安徐谢三人,还有不少新军的中层将领,此时听了想起那一场场浴血奋战中死难的兄弟,竟渐渐止不住痛哭起来。
赵德明的眼眶也有些发红,他大声说:“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宁国要让四方来贺。说得好,传旨,将此诗记录,谱曲,传唱,死亡将士再追加一倍抚恤。”
柳如湄恼恨不已,她不只没打击到苏唯曦,反而让苏唯曦大出了一回风头。看殿中众人,即使是父亲一党,也满是钦佩之色。
其实苏唯曦剽窃的这首诗不诗词不词,可是它应时就事,一下子没有谁人去计较其它了。
“两人的比试?”赵德明评判不出,他问安博远:“博远,你认为哪一首好。”
安博远淡淡一笑:“皇上,这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水雨泽与水寒烟脸色一僵,柳如湄得意地一笑,不过安博远下面的话让她的笑容僵住了。
安博远说:“这根本是不同的立场不同的风格,苏太傅是太子太傅,上过战场,从敌人的千军万马中拼杀过,她的词立足战场国事,与她的身份般配。水小姐闺阁弱女,咏梅诗对仗工整,短短四句便把梅花的品格特点形状及殿中情景点出,恰是一绝。这两首只能说各有特色,不分伯仲。”
“有理有理。”众人齐齐点头,水雨泽与水寒烟脸色转霁,水寒烟含羞看安博远,安博远此时却已回席了,留给她一个背影。
丑时,安博远快要去前厅抓人时,苏唯曦回闺房了。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安博远体贴地帮她脱外袍。
“我都失踪快四年了,我爹娘她们有好多话问,要不是担心我累了,还不放我回房呢。”苏唯曦伸了个懒腰:“你以后晚上不要来,让人知道我们这样,会招来闲话。”
安博远闻言呆住,一会儿回过神来,心头暗恼,都这么多年过去,自己的心意谁都知道,苏唯曦还总是将自己摆在外人的位置上。他伸出手,把人抱住,在苏唯曦身上报复似的按压起来。
苏唯曦低低地哼了一声,颤抖起来……
屋里很静很静,可以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一刻,感官的刺激更加敏感。
苏唯曦觉得自己像是一条频临死亡的鱼,分不清此时是被重重地抛进了冰水之中,还是被扔进了一只沸腾的油锅里。她只觉得需要充实,需要拯救。
“博远……”她的理智之弦已经绷得很紧,终于断掉了。就这样吧,什么也不管了,明天会怎么样,留着明天去想吧。苏唯曦放纵着自己,伸手把人抱住,两人一起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
守宫砂
“小曦,小曦,宫里来人找你。”徐母在门外喊。
“不是给三天假期吗?这又找我干什么啊?”苏唯曦抱怨着爬出被窝。
胡乱穿上衣服,围上大披风,苏唯曦走出外间去拉门。
“娘,什么事,跟来人说我要休息,有什么事三天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