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是清白,可是他是她哥哥啊!他苦笑着把曲非烟抱上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轻声道:“先睡一觉吧。”
哄着曲非烟入睡了,陆风穿过拱门来到隔壁书房,那里面已堆了一大堆的帐册和报告等着他审核批示。
啪地一声,夜深人静时的破门声特别清晰。
这么快就来了!陆风起身回房。
床前立着一个人,果然是朗润卿。如果不是猜到是他,倒真不好认,猛一看就是蓬头散发满身脏兮兮的疯子一个。头发虽不能说是乱糟糟的稻草,可也相差无几,白衣有些泛黄,想来多日没有换过,眼眶发黑,双眼布满血丝,发干起泡的嘴唇,尖削的瓜子脸越发瘦削。
陆风暗叹,朝朗润卿一拱手,道:“相爷,你还是先沐浴更衣吃饭吧。”
陆风打开门,吩咐外面值夜的侍女送来热水膳食。
朗润卿也不推辞,默不作声地梳洗了,运功烘干头发,穿上陆风准备的衣服,飞快地吃完饭,爬上床。
他倒真不客气,在人家的地盘上,被子一掀,手一捞将曲非烟脖子定住,俯□就亲了上去。
“你……”陆风气极,想到过与亲眼见到,那是两种概念。
曲非烟这时也被朗润卿疯一样的啃咬弄醒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先是愣愣地看着视线里那个光洁的额头,猛然就醒悟过来,头一扭,就看到站在床前两眼充血正冲朗润卿举起拳头的陆风。
朗润卿有武功,陆风没有,真要打起来,他不是朗润卿对手,曲非烟急得脸都白了。
电光火石间朗润卿轻描淡写地抬手,三指捏住陆风手腕,淡淡地道:“陆风,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听我说几句话,然后你自己决定。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小非子与我的事都无可抹杀,我放手过,但是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就算玉石俱焚,我也不会放手,你确定要与我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陆风冷笑。压低声道:“相爷,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先下来。”
“你先出去,我跟小非子说一会话。”朗润卿紧揽着曲非烟不松手。
陆风会出去才怪,就在眼前呢朗润卿都想把人吃了,出去了他肯定是饿虎扑羊。
“相爷,说正事呢。”曲非烟皱眉,猛一下把人推倒,坐起来,问询的眼光看向陆风。
陆风点头道:“可以说,院外十个人在轮值,相爷能进来,是我事先吩咐过了。”
“相爷,我们怀疑……”陆风低声道。
朗润卿凌厉地看着他,突地冷笑:“陆风,你为了与小非子在一起,就要把我置于死地么?”
他十三岁那年,凌帝派人与他联系,这些年,虽然父子不能相认,然而凌帝一意信任他扶植他,排除重重阻力要把他捧上皇位,父子俩感情很好,他禀承凌帝的旨意,为了登上皇位,灭赵氏一门为母报仇,甚至在明白曲非烟不愿意他娶裴若影时仍不改变初衷,为的是不负凌帝所望,现在陆风突然告诉他,根据蛛丝马迹分析,他是晴妃的儿子没错,但不会是凌帝之子。他如何会信?
朗润卿直想劈了陆风,但是陆风的冷静与沉着镇住了他。
陆风只一句话,就把他从狂怒中震醒。陆风冷冷地看着他,沉声道:“相爷,儿女多少都会肖似爷娘,京城中不乏认识晴妃娘娘的人,你若是皇子,为何从没有人怀疑过?”
朗润卿一下子坠入冰窖之中,他见过凌帝珍藏的自己母亲的画像,自己五官与凌帝与晴妃都没有相似之处。
许多的往事从脑海中闪过,小时闵姨把他当宝贝宠着,原来那时以为他是皇子,认为凭凌帝对他母亲的深情,他有朝一日会登基为帝的。
等到他稍长,根据他的容貌,又断定他不会是皇子,所以才对他冷若冰霜,绮云的出现,只是因为她病重,背后指使之人,需要在他身边安插一个暗线,难怪,难怪这些年凌帝百般使力,裴若影拼命相助,他自己机变权谋,却总不能控制住局面。
刘仁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有计划的安排,如果没有陆风的突然出现,他依仗的,不过是凌帝对他的爱宠,那么背后之人,此时只怕已发动攻势,揭开他的身世了,夺了他对吏部户部刑部的控制权。
害小非子小产的人,就是这一切的背后主谋人,通风报信的,就是绮云。
朗润卿牙齿几乎咬碎,虽然闵姨对他毫无关爱之情,然而他自小没有其他亲人,将她当亲生母亲看待,绮云这些年在相府中,名为侍婢,实则是相府里的小姐,大管事。他的所有暗线人员,绮云尽皆清楚。
他要失去小非子了么?他位高权重时,小非子还不屑一顾,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小非子……”朗润卿茫然地看向曲非烟:“小非子,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你还要离开我吗?”
他脸色惨白,两手无措地抓着被子,眼巴巴地看着曲非烟,本来就憔悴,这一刻更让人心碎。
曲非心酸不已,咬了咬唇勉强控制住没有扑进他怀中,低声道:“相爷,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