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虞辰是她的弟弟,正值高三,是二中的体育特长生。
清风拂过虞音的长发,乌发在少女略显娇小的背后晃荡,虞辰坐在她的身边喝水。
两人坐了一会,虞辰把瓶盖旋紧,听见虞音说话:“我想和冯铢分手了。”
虞辰直视着前方,稀松平常的语气:“就这事?”
虞音早就料到虞辰会不当一回事,他本来就看不起冯铢。
“可是这对我来说是大事。”虞音坚持,“你不懂,他对我来说……”
虞辰知道症结在哪,索性打断她的话,“冯铢对你来说很重要!我知道。他让你觉得自信,让你觉得自己并非无关紧要,让你觉得自己是个无比正常的女人!可是……”
虞辰望向虞音,眼睛里的笃定让人移不开眼,”这些事情,别的男人一样可以给你,可以做到。”
姐弟俩四目相对,一时无话。
虞音性格固执,苦思冥想一番,想要开口反驳虞辰,她以前是真心喜欢过冯铢的,可是动了动唇,自欺欺人谈何容易。
虞音才发现虞辰说得是对的……
操场中间立着的旗杆上国旗咧咧作响,傍晚的余晖宏伟的教学楼镀上一层明亮的光辉,虞辰双手向后撑,眯着眼欣赏着远山落日,隔了许久才问,“你还记得小时候那事?”
“不记得。”
虞音自然知道她弟说得是什么事,顿了顿,她起身,“我回学校了。你要好好复习专业课。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
对有些人来说,发家前的苦日子是三天三夜都倒不完的苦水。
对虞父虞母来说,也是这样的。
靠着祖辈留下来的破渔船,夫妻俩常日在江河湖海捕鱼为生,回到岸上,就近在随江路的马路边上卖鱼。
后来有了音虞辰姐弟俩,虞父虞母就在市场租了个档口卖鱼,暖黄的射灯打在鱼身上,鱼鳞闪着细光,来往光顾的师奶不少。
夫妻两人忙得脚不沾地,虞音在读小学,为了方便照顾,就在档口边临时支了张小桌子让她写作业。
长期待在市场档口里,难免校服上沾了一点鱼腥味,虞音在学校,有调皮的男同学来扯她脑后的小辫子,被叫成是臭鱼贩子,你家是害鱼的坏人!
小虞音那时躲在厕所里,偷偷嗅着自己的校服,分明就没有嘛!他们瞎说!
即使是在南市的休渔期,虞父虞母压根没活干,在家里看电视,小虞音在学校里,还是被人叫成臭鱼贩子。
小学时光悠悠一过四年,小虞音不像现在长大了苗条窈窕的模样,那时候瘦弱,像地里干瘪的小菜苗,‘臭鱼贩子’这四个字可谓是如影随形,好像压在她的身上了,男同学女同学都这么叫,直到了虞母接送虞音上下学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情。
小虞音回到家,看着缺了一颗门牙的虞辰,“弟弟,你也被人取外号了?”
虞辰嘿嘿直笑。
小虞音觉得终于找到知音人了,泪眼汪汪,“那你是怎么做的?”
“和他们打架啊!”虞辰做了个搏斗的动作,“谁要是敢这么说你的,我也去打他!”
童年不开心的回忆好似会刻在每个人的肉体和基因上。
青春期的虞音在人际上一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总会偷偷闻一下自己的衣服,明明没有鱼腥味啊。
冯铢对虞音来说是一个意外。
那时虞音高二,从自家的海鲜工厂出来,正巧遇到同个数学补习班的冯铢,两人顺路走了一段。
虞音在工厂的办公室和虞母闲坐喝茶,根本没摸过海产品,饶是如此,她还是下意识隔着冯铢几步远的距离。
瞄了一眼冯铢镇定自若的样子,虞音问他,“我身上没有味道吗?”
冯铢吸吸鼻子使劲嗅了嗅,没有闻见异味,于是实话实话,“没有啊。”
许是少女清丽的侧脸,余晖下脸上还有柔软绒毛,又或是少女的长发被风吹过,带来浅浅轻轻的洗发香波的味道,冯铢心中渐起好感,“要是味道,倒是有的。有点像樱花的味道。你闻过樱花的味道吗?”
就这样,陆陆续续接触了一段时间后,虞音接受了冯铢的告白。
回忆完毕。
夕阳西下,虞辰望着虞音的背影,她的影子映在操场上,被拉得长长的,默默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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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一定是去见了哪个女人是不是?”祝欣欣很是不满的看着陆行杨,气得直跺脚,“你昨天就这么丢下我,连头都不回就走了!”
眼瞧着陆行杨对着黑板演算结论,将她视若空气,祝欣欣更气了,“你现在连话都不说了?再这样,我就去和叔叔阿姨说,就说你对我不好!”
“你说话啊你!”祝欣欣现在果然体会到了,陆行杨千年不化的冰山性子,他要是下定决心不理你,就是气翻了天,他都是一副神色自若、请君自便的死样子。
祝欣欣气到顶点,破罐破摔,“好,我在你手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