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风,与以往似乎有些不同,这世界的大气层是她亲手所造,大气流动有如自己的鼻息,然而她感受到了,就在那背后的极黑之中,一股不平静的力量正在涌动。
不知多长时间以来,她已养成了背对西方面向东方的习惯,因为背后是漆黑,她不愿去看的漆黑。那黑暗仿佛能将她吞噬,她会恐慌,哪怕一秒她都会惧怕,因为她深深害怕自己会放弃。但她不能放弃,哥哥临终时的话语言犹在耳,她明白,她唯一的任务,就是支撑这个世界走下去,直到曙光的到来。
那股不平静的力量开始勃发,她惊疑不定地回身,终于再次面对极黑。然而她看见了,就在那极黑之中,一束光芒出现,仿若萤火一般微弱,但是却坚定不移地闪耀。随后,那白芒迅速放大,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黑幕中划出一道亮眼的白痕,然后以坚定不移的态度闯入了大气层。
飞速落下的白光与大气层剧烈摩擦产生火焰,她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见过那橘红色的艳丽光芒。那光芒映红了她的面颊,照亮了她绝美的容颜,她漆黑的眸子里波光盈盈,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唇角却扬起了美丽的弧度。
那火光在天际忽的分散而开,分做好几个方向坠落,她不知道该去寻找哪一个,只是认准了一个方向,扛起长刀,大步奔跑,然后迅速飞起,向着远方掠去。
待她终于找到了坠落而下的地点,却惊奇地发现,深坑之中躺着一个女孩,一个模样古怪的女孩。她□□全身,大约衣物已经在那火光中烧光了。但是她的皮肤很是光洁,并没有伤痕,只是沾染了些许灰尘。她有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头上长了一对兽耳,身后还有一条雪白的尾巴,看起来似乎是野兽化人。这个女孩,无论面容还是身材都极为美好,望着她的模样,她竟然有些痴迷了。
只是,她也不能就将女孩晾在此处,于是她解下自己身上的红色披风,将女孩包裹在内,然后抱起女孩,向着自己住处而去。
在这个残破荒凉的世界里,唯一的建筑就是她的住处,是她用荒土与石块砌成的屋子,里面有一张简陋的石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她将女孩抱入屋内,放在石床之上。然后坐在女孩身旁,盯着她发了一会儿呆。猛然想起那白光还分散了许多地方降落,她应该一一去查探一番。
刚起身走出屋子,她又顿住了脚步。回身看向那石床上的女孩,心里莫名起了担忧之情。就这样把女孩丢在这里,万一她醒了过来,慌张无措,该如何是好?虽然这个世界除了她之外什么也没有,也不存在其余的危险,但她就是不放心,害怕这个女孩醒来后慌乱之下会四处乱跑。
但是她又不能带着昏迷的女孩再出去奔波寻找,纠结之下,干脆留了下来。罢了罢了,待这女孩醒来,交代清楚情况,再出去寻找吧。
她望了望天际,那极黑之中的白光并没有消失,一片漆黑之中居然出现了一个极小的光点,虽然微小,却正在不断努力地扩大,她能够感受得到那种力量,这让她心底充满了喜悦和希望。终于,终于让她等到了。这方世界的命运,将不会以虚无为终点。
回身进入屋子,她干脆盘膝坐在了女孩脚边,望着她的容颜,发起呆来。她一直觉得等待十分煎熬,但却又早已习惯了等待,麻木了等待。然而现在的她却重新找到了等待的意义,她找回了那种焦急不耐之感,这让她兴奋又快乐。
醒来吧,小姑娘,你怎么还不醒来?
女孩仿佛跟她作对一般,始终不曾有醒转的迹象。她愈发焦躁起来,在屋子中来回徘徊。又等了一会儿,她干脆提着刀到了外面,挥舞着刀开始发泄,掀起了恐怖的沙暴狂风。
心情平复之后,她又回到了屋中,继续守在女孩身旁。穷极无聊之下,她突发奇想,蹲在女孩床头,伸出手来,试探着摸了摸女孩头顶的耳朵。软软的绒绒的,手感很好。好可爱…她心底不由得浮现出欢喜之情。手掌渐渐滑到了女孩柔顺的秀发之上,那银白的发,仿佛上好的绸缎,抚在手中,滑腻无比,还透着一股诱人的芬芳。
女孩身上带着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仿佛是初生婴儿般的奶香味。她的皮肤真的太好了,剔透柔嫩,就像上好的白玉。她忍不住伸出手来捏了捏,满手的柔软弹滑的触感。她被这种感觉深深吸引了,手指又划到了女孩的眉眼、鼻尖、红唇之上,那仿佛上天杰作的五官,让她再次看痴,久久移不开眼。这女孩,真好看,百看不厌。
“砰砰”,胸口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热热的,压得她有些胸闷。
奇怪,难道是我太久没有见过人了,怎会产生这样奇怪的感觉?
“嗯…”细微的嘤咛声响起,女孩美丽又清秀的双眉蹙了蹙,红唇嘟了起来,仿佛美梦被打扰后的孩子,一脸的不情不愿。
“阿娘……”女孩呢喃。
阿娘?这女孩是想娘亲了吗?
女孩终于睁开了那双紧闭的眸子,一抹瑰丽的蔚蓝色在她眼中绽放。好美…那是存于她记忆中的海洋的颜色。那眸子里一片迷蒙,一瞬的呆愣,女孩看到了蹲在床头的她,傻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