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去年那会不是说刘大局长打算把路局的亏损企业分拆重组么,现在进行的如何了?”梁远问道。
“还能如何,你让小叔忽悠完刘长河之后就不提这事儿了,结果路局光整改的文件就发了五、六份,所有的亏损企业都合并到了新成立的路安集团里,眼下正在满世界找活干呢。”梁海平无奈的说道。
传呼这事梁远算是把梁海平害苦了,某人拿着这东西忽悠了将近两年,可惜光听见楼梯响不见人下来。
在已经用25s车底、243电力机头树立了良好信誉的梁海平的推动之下,刘长河大刀阔斧的对路局的亏损企业进行了大规模合并撤裁,除了一部分人员调进路局的后勤总公司之外,大部分的人员统统被塞进这家叫做路安的新企业里。
起初,路安总经理的帽子刘长河打算扣到梁海平头上,就算分流了一部分职工,新成立的路安也足有四、五千名员工。
四、五千人的吃饭问题哪能是那么好解决的,梁海平自然是极力婉拒。
明面上刘长河打着改革开放、解放思想的旗号,在路安成立的仪式上,刘长河冠冕堂皇的致辞,说路局将给新成立的路安公司以最大的自由,只要不违法无论路安开展什么业务路局都倾力支持云云。
实际上和东北机车厂类似,这四、五千人原有业务都被路局的全民职工收回,甚至连澡堂子、站台商店之类的第三产业都没给路安留下。划到了路局新组建的后勤中心里边。
路安的成立,纯属是老奸巨猾的刘长河拿着梁海平借力打力,去推动注定得罪人讨不到好处的减员增效。
当然,若是按梁海平的建议,路安集团真能在高科技的通讯行业创出一番事业,对于刘长河来说也是喜闻乐见的事情。
结果,梁海平虽然逃过了路安总经理的帽子,却被刘长河拿东北机车厂成功改制当例子,安上了一个路局扭亏办主任的角色,硬生生的拖进了这潭浑水里。
在八十年代末。生产传呼机、建立传呼台这种事业的格调。相当于二十一世纪一家企业生产、研发可穿戴的智能通讯设备,算得上是时髦值奇高的业务。
刘长河举着高科技的大旗在改组亏损企业时倒是顺风顺水,毕竟前途一片光明不是,不过等到路安组建完毕之后。事情就有些不对味了。
刘长河也算有良心。给了路安半年的缓冲期。半年之内,路局负责路安集团的人员开资,半年之后。路局彻底撒手不管了,路安将自己在市场上找食吃,多赚多发,少赚少发,赚不到就得饿着。
连蒙带骗,刘大局长算是把减员增效的第一刀砍下去了,不过梁海平也随之掉到了坑里。
毕竟当初成立路安的幌子就是拿着通讯当主业,虽然路局没用正式文件确认这一点,但这事在路局内部g" />本就是半公开的,无论刘长河、梁海平面对路安新业务的询问虽然没有明确承认但也都没否认过。
当然若非梁海平神通广大的从东德搞到了25s双层客车和243型电力机头,奇迹般的把濒死的东北机车厂变成路内最赚钱的企业之一,梁海平的言论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八、九十年代的共和国是个草莽英雄纷纷并起,大规模演绎传奇的时代,这个时代里一旦一个人被评价为“能人”,其影响力往往会超出本行业大的没边,远非后世的大v或者互联网英雄们所能比拟的。
譬如那位推动着把喜马拉雅山炸个缺口,立志将青藏高原改变成江南的能人就是巅峰代表,搁后世,哪怕是bat三大巨头的创立者,敢提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计划也只能被无边的口水淹没一途。
对于路安集团的新任总经理邢斌来说,路局扭亏办的梁主任就是路安的大救星,接到路局大撒手的文件之后邢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路局划过来的工资扣住,授意财务只开一半的工资,好歹把断顿的时间又拖出来了半年。
邢斌虽然把路安断顿的时间拖出来了,不过泡梁海平办公室的时间越发的频繁起来,就差天天去东北机车厂打卡上班了,搞得梁海平十分无语。
前段时间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试跑时,刘长河极力挽留梁海平可是真心实意的,一旦梁海平脱离了铁路系统,长征三的动力核心开发进度先不说,最起码路安这个大麻烦就得先落到刘长河自己的脑袋上。
梁海平简单的同梁远介绍了路安的情况,然后才略带感触的说道:“小叔倒是挺理解邢斌的,四、五千人等饭吃,这压力可比小叔当年整改车厂时大多了。”
“地方上没钱可真是寸步难行啊。”熊伟信也满怀感触的接茬说道。
“小远,熊叔先交个底,国安行动处那边人虽然有一些,不过专业偏科和路局可没法比,小远就算把或者销售的项目给熊叔,光组织人员就够国安忙一阵子的了,可别耽搁了小远的生产进度才好。”
看了看熊伟信蒲扇一般的大手,梁远心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以这位熊叔的审美而言,所谓的专业偏科八成是杀人放火的委婉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