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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忠林听了这话,呆愣了好一会,他才有些艰难的问道:“难道当时就没有特例,一定没有何仙姑?”
楚琛回道:“何仙姑的传说早就存在,但在元代八仙传说虽然盛行,可八仙的姓名尚不太固定,或无何仙姑、曹国舅、张果老,而有徐神翁、风僧寿、张四郎、元壶子等。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八仙都是男性,没有女性。”
“至于咱们现在的八仙排位,是在明代吴元泰之后,才最终确定下来的。”
“怎么会这样呢!”杜忠林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猛然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旁边来回地踱着步,那满脸焦急和无助的模样,看得楚琛很是揪心。
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意外,楚琛连忙走上前,安慰道:“老先生,您先冷静一下,别影响了身体,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可是,这是我的养老钱啊,我怎么冷静的下来啊!”
杜忠林显得无比绝望,随即,他还有些不死心,拿起梅瓶解释道:“楚老师,您看这个褐斑装饰,最早在西晋晚期的越窑上即已出现过。元代龙泉窑继承和发展了这一技法,为青瓷这一单色釉瓷器品种带来了多样化的面貌,这只梅瓶不就是最好的例证吗?”
“还有,您看看这露胎部位的火石红,在周围青釉的衬托下色彩是多么鲜艳,多么引人注目啊!这怎么可能是赝品做的出来的呢?”
楚琛闻言,心中一阵叹息。怎么短短两天,就遇到两位用全部身家购买一件古玩的人?难道买之前想想万一打了眼。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就这么难吗?
不过,转念想想。去年的时候他同样也是这样,花花了所有的积蓄买了那件唐三彩,结果到头来几年的辛苦全都付之东流,好在,他还年轻,而且因祸得福得到了异能,不然情况也不会比现在已经退了休的杜忠林好到哪去。
“杜老,您说的我也知道,而且说实话。这只梅瓶确实做得跟真的一样,但就像关公不可能去战秦琼一样,明代才确定下来的八仙,肯定是不可能出现在元代的作品上的,希望您能理解。”
“而且,我回忆起来,这只梅瓶其实有一件原型,最早为英伦的一位藏家收藏,并作为1951年7月10日英伦苏富比公司专场图录封面出现于世人面前。当时编号为33。1980年4月14日,又经佳士得公司于英伦拍卖,为狮城著名收藏家所得。”
“1996年11月5日,又经香江苏富比公司拍卖。编号621。其间两次出版……”
听到这里,杜忠林哪还有什么幻想,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带着哭呛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我真是太马虎了,当时买的时候。我为什么就没有认真一点呢!为什么啊!”
因为太过激动,杜忠林手上的梅瓶有些摇摇欲坠。楚琛见此连忙上前把东西拿到了手中,看着杜忠林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感慨不已,他想说的是,这和认不认真没关系,最重要还是杜忠林了解的太少,或者说准备不充分。
这么一件市场价值几十万的东西,就凭杜忠林的表现来看,肯定不会看过之后就购买,怎么着也会准备一下,翻阅一下相关的资料再做决定。在这个过程中,他完全可以翻阅一下八仙的资料,那么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
也许有人会说,不就是大家都熟悉的八仙嘛,不去翻找资料也在情理之中嘛。
这一点,或许放在别的事情上可行,但古玩收藏可万万不能这样,道理很简单,就连这样家喻户晓的思,宋代的版本都是“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抬头望山月,低头思故乡。”
你怎么就能确定,现在的八仙和元代的八仙都是同一人呢?
所以说,购买一件古玩的时候,所有细节都必须考虑到,想当然往往就是和自己的荷包过不去。
“不行,我得的他算帐去!”杜忠林嚯地一声站了起来,忿忿的地说道:“亏我这么相信他,居然都拿假货来骗我,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楚琛见此,劝他冷静一点,说道:“杜老,他既然连卖您三件赝品,那就是存心想要骗您了,您这么过去,很难把钱要回来的。”
楚琛的这话提醒了杜忠林,他双手一拍:“对!楚老师您说的对,我要报警,告他诈骗!”
楚琛说道:“杜老,说实在的,告他诈骗到也可以,但您必须有相应的证据,比如说,你们之间有没有签订协议?”
杜忠林点头道:“签了,我就放在盒子里了,您看……”
说着,他就从放着梅瓶的盒子底部,拿出一张协议。
楚琛拿到手中一看,协议非常规范,不过,当他看到交易的物品时,不禁摇了摇头:“杜老,这上面写的可是龙泉窑八仙人物梅瓶,并没有标注这件器物是什么朝代的,这种情况下,您很难打的赢官司。”
“啊!没写吗?”杜忠林听了这话,大吃了一惊,连忙问楚琛讨要过协议,仔细一看,发现上面确实没有写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