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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没有条件再去承受後悔这两个字。

    第十九章

    一心一意只看著他，所以裴理巽清楚看见了青年眼底的变化；从空荡荡到复杂，再回到空荡後，皱起了眉头。

    陶应央脚步不稳的站了起来，表情浮现一丝不屑。「高材生……既聪明又长得帅，还是有名的电脑工程师，还有一位漂亮温柔的女朋友……有她来关心你陪你就好，你干嘛还要理一个白痴呢？」

    事到如今，如果说还只是想看到爱人健健康康的活去似乎也是骗人的。

    「老子的事不需要你来c" />手。」

    没有伸手接过，陶应央只是望著男人手里的杯子一会，复又抬眼看他，「……不行麽？」

    十月的天冷的好快，裴理巽裹紧外套，不顾後头女孩的啜泣声渐渐清晰，视而不见周围的异样目光，他的步伐一心只想回家。

    只是离开一分钟都想责备自己，离开，又如何能办得到。

    裴理巽著实愣了一下。按理说酒醉後入睡的陶应央不会醒得如此早，更何况当时的情况还是加上大哭过後的疲惫。

    「回来啦……」口齿不清的。

    因为他曾後悔，曾在看到青年如何糟蹋自己时後悔万分。如果当时，他没有故意将手机遗忘在家里就好了；如果当时，他老老实实回播青年的电话就好了。

    就算知道青年说的那番话有什麽用意，就算那种刻薄的话从青年嘴里说出来g" />本不具任何真实感，裴理巽还是能够感觉到心脏处的失缓跳动已悄悄泄了秘密。

    空气里寂静了那麽一秒，裴理巽手拿著药包转身，对上青年直视过来的眼睛，一时有些错觉，分不清那澄澈却有模糊不明的眼神是清醒还是混沌。

    没再抵抗的接过，在另外一道严厉视线的盯视下，陶应央却只是看著杯子里的淡黄色y" />体发呆，解酒剂微苦的气味淡淡散开在空气里，微微抚去了酒气。

    明知已成事实的就无法用後悔来当藉口，但这样离开他身边一个下午的现在，也会让他想到那两个月可能因此失去青年的恐惧，所以往家的步伐又更加急促了起来。

    「如果不是你自己像个白痴我还需要管你？」

    然後，可能会发疯。再留在那里的话，一定会做出让自己後悔的事。

    解酒y" />的味道并不好，之前青年也曾激烈反抗过，强捏住他鼻子猛灌的情形也不是没有，如果这次他一样不想喝，裴理巽不会犹豫这种办法。

    「应央？」

    回到家已是夕阳西下，门缝里隐约透出来一点灯光，刚走进玄关就闻到一阵浓烈的酒气，算是熟悉但却不是期然中的事。

    「不用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著，偶尔歪著头，似乎想从被酒j" /&g

    不管如何，他都不能放手的啊。

    如果知道他不在了，一个人在家的青年不知道又会发生什麽事。

    青年说的话都属实，句句清楚，都是他奢望对方爱情的心机。

静熟睡的面容，某种东西也会在心底翻腾个不停。

    「怎麽醒了？」他轻声问，又好像是习惯了，手不动声色的夺过酒瓶，转身熟练的倒在流理台里，又从抽屉里掏了包药剂冲温开水後递给地上的青年。

    那麽，就可以换回一个健健康康的陶应央了麽？

    但他已不可以再後悔。

    裴理巽抿了抿唇，转身又从抽屉里掏了包药出来。

    明显是故意的举动并没有惹来对方的怒火，与酒鬼计较发火都只是自讨苦吃而已，这是从无数次的经验里换来的教训。

    青年吐字不清，摆明就是找你麻烦的样子不是第一次，这次却有种异常坚决的认真，裴理巽不解的望著他。

    身後传来青年清楚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说：「我不会再让你管我。」

    吸了吸鼻子，半抬起眼的酒鬼抓著怀里的酒，醉醺醺的模样看了男人一眼，视线定在对方大腿上那片晕开却早已乾涸的咖啡渍上。

    「哦、是啊，我是白痴是笨蛋，那你为什麽还要来理会一个白痴的笨蛋？」

    走近他，裴理巽手不著痕迹抽走那瓶酒，意外的青年却牢牢抓得死紧。

    青年已经醒了？

    皱了皱眉头，裴理巽动了下杯子，「快喝。」

    甩掉鞋子，裴理巽大步跨进室内，果然青年的背影就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对於男人已回到家这件事一点反应也没有，丝毫不掩饰他怀里抱著的那瓶酒。

    就在他兀自暗忖之际，青年忽然抬头朝他笑了下，然後手一偏，半杯药水悉数全泼洒在地毯上，留下与男人裤管上差不多大小的一圈水渍。

    明知女孩是无心，但与陶应央没有名份的脆弱关系却不想再承担一丝波澜。是混蛋也好，糟糕透顶也罢，即使是再残破不堪的现状，现在要去的地方，那里也有自己一心想守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