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的时候,乔雨就知道宫泽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蔺清欢,如果不是那晚酒精的作用也许他们也不会凑到一起,更不会有......
乔雨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一个生命正在她的体内茁壮成长。
正隔着一堵墙,蔺清欢却躺在病床上,陷入了昏迷中。
一个半小时后,医生才长出一口气走出了手术室,徐承君马上走上前,虎视眈眈的看着医生,焦急的问道:“医生,怎么样了?是不是脱离危险了?”
医生微微笑了笑,“放心,你女朋友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车辆撞击造成了内脏破裂出血,做了手术已经止住了,你不用担心,好在这车及时刹车将撞击减到了最小,要不然孩子就保不住了。”
徐承君刚松了一口气,立马被医生后半句话惊到,瞪着双眸看了医生许久才张了张嘴,几不可闻的问道:“你说......你说什么?”
看徐承君的表情他应该还不知道?
医生伸手拍了拍徐承君的肩膀,“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他......他要做爸爸了?
直到蔺清欢被推出手术室,徐承君还沉浸在自己要做爸爸的喜悦中,他......真好,她要做爸爸了!
这段时间的努力看来没有白费!
蔺清欢闭着双眸,徐承君跟着小护士将她推进了病房,完全忽略了从一开始就站在自己身旁的宫泽。
将乔雨打发回了宿舍,宫泽决定好好跟徐承君谈谈。
就在十几分钟前,蔺清欢怀孕的消息就像是一把剑,彻底的斩断了他们两个所有的可能性。
其实,即使蔺清欢没有怀孕,他都要对乔雨负责。
两个身高体型极其相似的男人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徐承君靠在病房门口的墙壁上,以方便可以随时看到蔺清欢的情况,宫泽就站在他对面。
“我嫉妒你。”宫泽不避讳的开口。
徐承君勾了勾嘴角,“我何尝不是。”
轻叹了一口气,宫泽拿出了那个被他私自藏起来的项链。
“她还给我的。”这是他自己亲手淘的金、亲自打磨的项链,吊坠是个小金猪,又一次他跟蔺清欢出门买东西的时候,她就站在金典的展览处看着一个金猪项链发呆,宫泽想着要不然就等到她生日的时候买给她,结果他被派出去出差,错过了她的生日,而刚好他去的是家金矿,索性就自己从淘金开始给她打造一条专属的项链。
那天他很兴奋的将这条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可是蔺清欢却看着窗外坐在车里的徐承君失了神。
这条项链是他前天才收到的,从日本邮寄来的。
她就是这样,不爱的人哪怕是拒绝都不会当面说出口。
徐承君显然也没有想到蔺清欢会把项链还给宫泽,那天晚上他不过随口说了句“不适合她。”其实指的更多的是送项链的人与她根本就不适合。
“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清欢是在迎新会上,大家都在相互怂恿着上台上歌,轮到清欢的时候,她一点儿没有怯场,走上台唱了一首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歌曲——”
宫泽说着不由的哼了起来,那个男人用蹩脚的港式普通话唱着最深情的歌词,每一句话都是在诉说着歌者内心最深最真的想法。
【明明爱很清晰,却要接受分离,我只剩思念的权利
难过还来不及,就让爱融入空气,存在的存在心底
说好要忘记,偏偏又想起,原来我的心还没有答应放弃了你
真的对不起,虽然曾经答应了你,我却还没答应我自己,却又如何不爱你】
那个时候,宫泽就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深埋着一个人,深爱却不得已的要放开,尤其是她站在舞台上时,明明眼泪早已氤氲了视线,她却一直努力微笑的样子。
他心疼,心疼一个女孩故作坚强的样子。
如果那算是一见钟情,宫泽想应该就是爱了吧。
听着宫泽说着他们在一起的三年,没有难过与分离,更没有来自外界的伤害,她应该过的很开心吧。
侧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儿,苍白的脸上还挂着伤痕,静静的躺在那里,昏暗的灯光打在床头,将她的轮廓照的清亮又萧条。
她的曾经他不曾参与,后来的颠沛分离他更是丢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他只参与了她人生中的一小部分,他害怕。
因为害怕他情愿掠夺,他怕她又像是五年前,只要一句“为你好”就可以将他丢弃。
名利?成功?学问?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是虚名!他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也唯有她!
徐承君是羡慕宫泽的,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爱一个人,更可以一腔热血不求回报的对一个人好,可是他却不能。
他从出生就像是带着使命一般。
他从来没有见过父亲,从有意识开始便与妈妈卫云繁相依为命,几乎他所有的认知、是非判断全部来自卫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