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丫鬟反倒是暗地里说她的闲话,又嫉妒她的容貌,羡慕她跟了个好主子。
但是,红盈的贪婪给她酿了大祸。
一切还都是偶然。
上次那偷看话本的小厮本就是一好色之徒,现下不知道又从哪儿买了那红盈的春宫图,偷偷在某个角落一隅同另几个小厮传阅着。
玉湘远远就瞥见了这几个坏笑着围在一块儿的家伙,心想:看他们笑的个鬼样,定又是在看那些个秽乱腌臜的劳什子话本了,待我去瞧瞧。
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那几个厮沉浸在春宫图里,浑然不知二小姐的靠近。
“据说这图……可是一女的画的!”
“哪有女子画得来这奇怪的姿势?”
“别说,讲不定人家还真试过?”
“画这图的女子,不知长什么样呢!”
“淫女,或许顶着两个大奶子,后面是大尻子,扭啊扭的,天天勾引小叔子呢。”
“也可能是个被cao烂了的货,正发春呢!哈哈哈哈!”
说完众人纷纷笑了。
最后玉湘冷冷“呵”了一声,一把夺过那小厮手中的画来。几个小厮纷纷噤了声。
玉湘撇撇嘴角,二手执起手中的画,定睛一瞧,张大了嘴愣在原地。
这分明是自己当初看了话本以后一时兴起画的春宫图!怎么会落在这些下人手中!
她再仔细端详了一阵,不对,这笔触分明不是自己的!
玉湘涨红了脸,骂道:“这玩意儿,怎么得来的!”
几个小厮跪在地上,一个也不敢吭声。
玉湘啐道:“驴日的东西!看我不告诉爹去,把你们几个一一撵了都!”
小厮们忙不迭求饶:“二小姐,饶了我们罢!这东西是竹笙的!不干我们的事儿啊!”
那买了春宫图的竹笙畏畏缩缩地说道:“二小姐……这只是……只是小的在某个画行里看到了……才买的……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把这种玩意儿带进府来!”
玉湘疑惑道:“什么画行?”
竹笙趴在地上,回道:“是……是东平街上的……丹潇画行……”
玉湘手里紧紧攥着画,想到看过那画的人只有红盈一个人,莫不是她窃了自己的画拿去照着画了再卖?
一想到此,她总觉得被这丫鬟给骗了,自己好歹对她不薄,她竟作出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来。
等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只见穿着红衣的红盈百无聊赖地逗着自己养的鹦鹉,阳光下,那嘴巴上红油油的胭脂显眼不已,她竟还戴着自己赏与她的耳环。
看到这,玉湘气不打一处来,忙走过去,推了她一下。
红盈一怔,问道:“二小姐……”
玉湘啐道:“我对你这么好,你竟作出这种偷鸡摸狗的行当来!”
红盈睁大了双眼,不知所措道:“二小姐在说什么?奴婢不知……”
“你是不是偷了我的画拿去卖了?”玉湘吼道。
红盈忙跪下来,哭丧着脸:“奴婢没有!”
玉湘展开手里被揉捏得皱巴巴的画纸,质问:“这个,只有你见过。并且,这画上的笔触,也不是我的,不是你,还有谁?”
红盈死也不承认,哭着辩解:“奴婢没做过这事!二小姐,红盈冤啊!”
玉湘胸脯起伏着,显示出她此刻的怒气。院子里其他一些丫鬟看到了,纷纷低头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不承认也罢,我派人去那个什么丹潇画行里去瞧一瞧就知道了。”
说罢,正准备叫人,红盈才知道玉湘真的生气了,忙抱住她的腿,求饶:“二小姐……奴婢……”
玉湘又想到刚刚那几个小厮说的不堪入耳的话,更加气了,说道:“行了,别求饶了,今儿就从我这院子里出去,回你家去!还有,这个月的俸钱也别指望拿了!”
说罢便用另一只腿踹了她一下。
红盈被踹翻在地上,发丝已有些许凌乱。正巧她瞥到有几个丫鬟正一脸看好戏地看着她,红盈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自在。
那些个蠢东西,也不照照自己什么样,也敢这样看我?
红盈突然冷笑了一声,大声说道:“你凭什么?你可不曾想想,是我帮着你,把你那画儿给弄出了名声,现在反倒来撵我走,哪有的理!再说,当初也是大奶奶买我回来的,要撵也轮不到你这个庶女!”
玉湘一怔,“庶女”这两个字真真是戳到了她的痛处,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红盈,似是不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玉湘抡起手,给了她一巴掌,啐道:“烂蹄子,当初我赏你耳环的事儿倒都抛到脑后去了,你抄了我的画拿出去卖,给自己挣了不少银两,倒反过来说我了!驴日的贱丫头!不知好歹的烂货!”
“不过是个庶出的,有何威风的!你画的东西也不过是扶不上墙的,人还瞧不上!”
玉湘气得全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