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苍鹰为何会住在谷底,而非峰顶?然而接下来的场景,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
这是……元琅皱眉望着眼前景象,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是一个极具欧式田园风格的花园,涂有白油漆的低矮小栅栏,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陶土盆,内里是种植整齐、枝叶干净的玫瑰、蔷薇和郁金香,花园的左侧是一个小药田,生长着多种药草,右侧有一个养动物的厩,几头羊靠在一起,探头打量来客,花园中央是一座房屋,土红房顶配上浅黄石墙,颇有几分田园味。
许清清满脸诧异,若说这些都是兽人的巧思,她是绝不信的,只有一种理由能解释得清,那就是这里住着一个或多个和她们来自同一世界的人。
巨鹰像是早知两个女人会吃惊,他得意一笑,轻拉圆木门,做出恭请的手势,更怪声怪气地拽了一个词。
虽然发音有些含糊,但元琅却听清楚了,他说的是英文单词“welcome”。
房屋的门此刻开了,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女子从里走出,她身着简单的希腊式白裙,身材高挑,姿态袅娜,笑眯眯朝他们走来。
巨鹰见到女子后就再移不开眼,他上前拥紧她,当场来个贴面吻。
元琅迅速反应过来,她试探性用英语说了句你好,对方一听,脸上笑容更大更灿,立刻拉起她的手,询问她的姓名、国籍等问题。
元琅一一作答,曾经的留学经历除了让她学会冷静独立,更让她拥有一口流利纯正的英语。
见陌生女子和元琅交谈几句后,把脸转向自己,许清清咽一口唾沫,也朝女人打招呼,见对方热情点头,连着抛出几个问题,她磕磕绊绊地答完,耳根红了一片。
英语是她学得最差的科目,早知会有今日,当时在学校就该拼命学才对。
“你们不进去吗?”见四头雄兽在花园中踱步,元琅问。
墨蟒摆手让她不要在意他们几个,自己进屋去享受茶点就好,有的场合并不需要男人在场。
宽敞明亮的厅房内,三个女人围桌而坐,桌上摆着一套精致的深色茶具、榉木塑成的刀叉小勺以及几盘造型可爱的小点心、培根肉,元琅低头望着手里的小茶杯,长发柔柔垂在身侧,静美得像一副画。
“您也是从我们所在的世界穿越来的?”许清清率先打破僵局,她望向金发女子,好奇问道。
“是的,我到这的时候,大概就是你这个年纪。”金发女子回答。
经过一番交谈,元琅和许清清知道女子的名字叫桃乐丝,来自二战时期的英国,前往美国的海途中遭遇风暴与轰炸机,船只沉没,落水后她与未婚夫同抓一块浮木,醒来后就到了这里。
“当时我怀了孕,身体很弱,上岸后很快发起高烧,路都走不动,没多久孩子也掉了……”桃乐丝语调平淡,像在诉说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那您的未婚夫……”许清清问出口后才觉后悔,红着脸闭上嘴。
“后来我们碰到了觅食的狼群,他为了逃命,把我留在原地当诱饵,自己逃走了……”她边说边挽起裙摆,露出大腿上的狰狞伤疤。
桃乐丝见眼前两个女人一脸沉重,年纪小的那个眼眶都红了,忙笑着开口:“没什么,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有全新的生活,过得很幸福。”
元琅望着墙上贴着的素描画,角落立着的画架素炭与木块模型,心下了然,和古罗马斗兽场相似度极高的建筑物,别出心裁的自助式大餐,甚至是异于其他部落的房屋,都出自同一人之手,巨鹰不仅看重桃乐丝的想法,更乐于给她提供展现才华的舞台。
“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如何回去?”她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有过,这里的文明和我们原有的世界比起来,差了不止千年,那段时间,我几乎每日都以泪洗面,不停寻找回去的方法。”桃乐丝深深看了元琅一眼。
“但是我很快发现,和他在一起时,比过去所有日子都要快乐,所以我学着不去自寻烦恼。”提起巨鹰时,她眉眼弯弯,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温柔。
看着她眼角的幸福纹路,元琅心下微动,抿一口热茶,没有说话。
“这个世界总有许多无法解释又无法改变的事,但那些也构筑了我们的人生,成为生命的一部分。”桃乐丝为元琅再添一杯茶,朝她推来装奶酪的小盘。
“将它当成养分吸收,还是当成毒物拒绝,选择权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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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三个女人都待在小房子里,吃点心喝茶,海吹胡侃,谈天说地,桃乐丝是一个极富生活情趣的女子,每日采集花种,整理草药是她最快乐的事,她擅长素描、诗歌、草药学,热爱烹饪、华尔兹与设计建筑物,似乎只丢给她一堆碎石,她也能乐呵呵地拼成艺术品。
许清清挂念病卧在床的土狼,选择提前走,她带着点心与鲜花,与花豹相偕离去。
元琅离开时,已是斜阳日暮,她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