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又问。
“没呢,妙熙每天都呆在楼里,谁要带走都不愿意,就连尉迟少爷也......”
妓女被带回府,几乎就算是有意为其赎身,春满楼再风光也不过是为人不齿的烟花之地罢了。
“荣延城还来找妙熙?”少年沉默了一会儿,又问。
“荣公子......这些日子一直在雨汐那儿。”说道荣延城的时候,语气中夹带着不屑。
“嗯......我上去看看她。”说着不理鸳鸯还想说什么,就上楼进了妙熙的屋子。
房中点着熏香,弥漫着淡淡的茉莉香。少年让男人在桌边坐着,自己拨开层层床幔坐在床边。
此刻妙熙未施粉黛,眉色如远山,脸际若芙蓉,肌柔滑如脂,少年看着妙熙不自觉的伸手轻抚她干净粉白脖颈上的小巧红痣。
妙熙惊醒,下意识的向床铺内缩了缩身体。直到看清眼前人,才松了口气柔声道:“少爷来了。”语气含春。
“打扰你了。”少年少见的勾起嘴角说道。
“怎么会,妙熙一直在等您呢。”妙熙像是怕他不相信,握紧他的手。
“是吗?让你等太久了。尉迟端待你可好?”少年回握她的手,问道。
“嗯,尉迟少爷待妙熙很好。”妙熙的表情变得有些失望,但还是回答他的问题。
“怎么不打算要你的延郎了?”少年挑着眉问道。
“谁还想他啊~妙熙想的都是少爷,您就不疼妙熙吗?要是能嫁给少爷就好了.....”妙熙娇嗔道。
“妙熙,别把你那些手段用在我身上。这些日子,你做的很好。”
像是安抚,他伸手点了点她不觉皱起的秀眉,又道,“以后不用见他了,也快到秋收大典,就说是身体不适。”
“哦?啊,好。”妙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了然的答应。
“今日你可要受些苦,可别喊出来。”少年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说道。
“妙熙知道。”少女点头,大义凌然的样子逗笑了少年,又安慰了句“今天之后,你就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妙熙了。”
“树川进来吧。”少年回头透过纱帐,对正喝茶的男人说。
这日白玉少爷在妙熙房里呆了一个下午,之后妙熙就再未出现在春满楼。
鸳鸯说她被东至国来的使节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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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大典是玉朝仅次于元旦的盛大节日。秋收大典一过百姓就开始为过冬元旦准备,皇帝在秋收大典那天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秋收大典更像是官宦巨贾家的小姐的科考,考试的项目多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子往往为秋收大典准备一年甚至几年。皇家高官富贾都在秋收大典选择合适的女子进行婚嫁,名门大家往往通过这个时候缔结连理结为亲家,皇帝也在此时选妃充纳后宫。
女子用青纱遮面,意为希望男子注重女子的“才德”,而非“美貌”。只是女子身段气质美貌怎么可能被一方短短薄纱遮掩,更平添一种若有似无欲拒还迎的暧昧感。
商家往往在这个时候疯狂贩卖产品,无论是参加秋收大典的妙龄女子,还是准备元旦的百姓,对新服饰的需求处于一年之中最盛之时。
整个绸缎业也同女子一样准备一年,为的就是秋收大典的“丰收”。尉迟绸缎和周氏绸缎便成为从中获取最大利益的双方。
尉迟绸缎专为名门王侯闺秀定制服装以备秋收大典,为整个玉朝的上层社会服务。
周氏则在此时施行一年一度的“促销”,以极低价格向百姓农民出售过冬棉衣。每年这时两家都生意火热,却因彼此销售对象不同,也算和气生财。
只是今年有所不同,尉迟新当家做出了令玉朝整个绸缎庄都为之震惊的举动,连日持续降价至原价的一成,将本来只有富家巨贾才能承受的高价顶级丝绸以低价倾销,价格虽仍比周氏丝绸高了几十两。但是本身只有上层人物才能穿的衣服,如今百姓多花些钱就能买到,这种思想本身就是对普通平民的强烈刺激和吸引。
秋收大典之前的半个月周氏绸缎连连亏损门庭冷落,与之相反尉迟绸缎各大分号门庭若市人头攒动车水马龙。
尉迟绸缎庄在秋收大典半月前开始亏本降价,尉迟管事发现前五天每日清晨都有一小童带着车马拿着长长的订单到尉迟绸缎庄,一买就是几千两上好绸缎,这些丝绸若是原价卖出,必是千万两也买不来的。
等他发现似乎有人恶意收购,想要向尉迟端说此事的时候,那小童却再也没有出现。在尉迟家管事一辈子的老管事自然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更是反对尉迟端做的决定,只是毕竟主仆天差地别,尉迟端一意孤行他也只好听命。
相较于老管事的忧心忡忡,尉迟端和整个尉迟家已是一派喜庆,靠着“薄利多销”,看着每天数百万两进帐早就不知所以得意忘形,似乎已经成了整个玉朝掌控绸缎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