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桃华冷哼,“圣上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那孤要华儿不恨我,华儿听么?”
桃华沉默着摇头:“强人所难,粉饰太平。”
“恨孤当初送你走,还是恨孤现在瞒你?”秦尧玄自问自答道:“都有,对么?”
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呢。桃华默默地爬下床,将之前被他丢到地上的锦被捡起来拍拍,俨然是要睡了。秦尧玄扯她被子,桃华手脚并用甚至是用牙齿也不放手。
她索性抱着被子缩到卧房的角落里,面朝墙角,蒙住头要睡。秦尧玄也顾不上身份,坐上冰凉的地砖,脑袋抵在她肩膀处。
“别闹了,华儿,此处凉。”
没闹。就是不想见他。
墙角都比他好看。桃华感觉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别逼孤动手。”
可桃华还是不听。秦尧玄作势打了她几下,她也不躲。他只得离她远远地,默默地退出房门。第二日他推门而进,却见桃华还是窝成一团在墙角。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正直酷暑,桃华的身子却冰冰凉凉,她每日吃饭喝水,却不见人,不说话。
秦尧玄可以与她接吻,甚至是进入她的身子,轻而易举地凭借熟悉将她弄得哭吟不止,可眼里的光还是越来越淡。
安易亲自出阁来给她诊脉开方,也是连连摇头。
“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见秦尧玄将药阁中最稀有的珍品一股脑往外拿,安易开口阻止:“圣上还没将话说出口吗?”
秦尧玄熬药的手一顿,垂头道:“孤说不出口,华儿仅是当年只是便如此恨孤,怪只怪当时孤只有九岁,没有能耐,让那女人得了道。”
“若不说,圣上这辈子便不用说了。”
安易将方才给桃华施针的医包打开,深黑色的毒迹甚是刺鼻,“花妃留下的毒有什么作用,圣上也明白。反正她都要死,还不如叫她死个清楚明白。”
见秦尧玄还在犹豫,安易又补充道:“圣上总不能连她具体因何而死都瞒着。”
“若告诉她,还有解法吗?”
安易耸肩:“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秦尧玄知道自己必败无疑,但终究还是朝着桃华的金丝苑去了。他看见桃华坐在榻边,本就纤瘦的小人身上不剩几两肉,比两年前从大衍抢过来时还骇人。
“先吃些点心。”他将带来的甜糕喂给她,末了又亲亲她,“华儿,孤真不是你皇兄。”
桃华笑:“嗯,华儿听着了。”
她现在脑袋里全是嗡嗡的响声,世界都不真切。发病的次数越来越频,和秦尧玄做的越来越多,却没有丁点儿好转。
每天光喝药都喝饱了。
“孤说真的。”秦尧玄索性蹲下身来,在她榻前,与她平视道:“你在花妃肚子里,只是一丁点小腹隆起的时候,孤就看着你了。”
桃华歪头。
“花妃进宫时,华儿在她腹中,才方满月。”秦尧玄将她的小手攥在掌心里,不断摩挲道:“虽然先帝的确与你母亲共赴云雨,但那时华儿早已成胎,所以你的生父,并不是先帝。”
“哎?”许久,桃华的眼珠才动了动,看着秦尧玄满脸痛苦的样子问:“所以我是……野种?这才要将我送到大衍去么?所以这十几年,哪怕傲国国力强了,也没将我带回来……反而任我在大衍自生自灭?”
“不是的!”
秦尧玄连忙将桃华带进怀里,但事实又无法否认,他的胸膛重重地起伏了几下,缓声道:“是孤不好,着了你母亲的道。”
这下桃华更听不懂了。脑子里乱得七零八落。
“为什么?”桃华想不通,“我母亲为什么要算计你,还将我送去大衍?”
“因为你母亲是花妃。是千云人。”秦尧玄伸手摸桃华的脸蛋说:“在南疆便搅得一团乱,来了傲国后又是一番风雨,最后她瞧上了孤。”
千云人擅长什么?桃华想起简疏说的,算命勘人,祸乱君心,反哺千云。
“因为先帝总是和你母亲行那事,华儿从出生时身子弱得很。你母亲说若是不行蛊,华儿不出几月便会夭折。孤应了。”
见秦尧玄嗓音哽咽,桃华总觉得他话语闪烁。
“倒不如让臣替圣上说清,关于这千云的事,臣更清楚些。”在门外的人也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苦药命桃华喝下去。
安易见她喝得这么乖,冲秦尧玄点点头,示意有救。
“南疆的蛊,虽然不能生死同契,却能借一人的生气给另一人续命。你那侍女阿蜜朵便用过。”
桃华点头,总结道:“所以我这命,是秦尧玄给的?”
“是也不是。可以说你这命也是圣上害的。”安易仿佛看不见此时秦尧玄的脸色,径自道:“花妃被送来傲国时本不过封为美人,先帝后宫何其多,莺莺燕燕又怎会独瞧上她?不过是遇着当时的圣上,见他受伤孤苦,用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