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案子我们都有个前因后果,递上去的奏折也是明明白白,如今突然就什么都没有,陛下会怎么看?”
“……”这确实不好解释,前后变化太大,反而会勾起皇帝的兴趣,“不行,这种可知未来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若让蓼仲谨在我们这死了,皇帝立刻就会在我们身上多想。”
太容易让人联想,是蓼仲谨说了未来他们俩会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两人做贼心虚,才把人杀了。所以不能讲。可是这人直接放到皇帝跟前去,一旦说了什么,卢斯更得死。那又必须杀。杀了没有该有的奏报,皇帝还会起疑……
这简直就是个死循环。
“铮哥……你说当年的那个什么神医,陛下知道他吗?”
“你的意思……”
“若是个神医,宫里自然会妥善照顾,毕竟没有谁跟自己的命过不去。”昱朝的皇室是很重视医疗的,宫里对太医们的各种福利也是非常好的。若是有个如华佗那般可以开膛破肚的神医,自然会妥善关照,“这个人当年走了,不但走了,现如今在开阳,在全国咱们跑了这么多地方,丝毫他的消息都没听到过,就跟这个人是个从没存在过的一样,这情况明摆着是有人特意抹消了他的存在。有这么大力量的,在整个昱朝,只有皇家。”
“……”冯铮皱眉思索了一会,觉得卢斯说得有理,看着他点了点头。
“按照陛下的年纪,如果神医这事情闹得很大,那么他应该是知道有这么个人的。所以,我们只需要表现极其惶恐,畏惧,然后把神医的这件事说出来,陛下应该就明白了。”
冯铮眉头又皱了起来,但是,确实卢斯说的能够打开刚才绕了他们半天的死结。
“好……”
初八这天,城门口的士兵哆嗦着站岗,远远的就看见一支白衣的人马骑马过来了,等到近了看,果然是无常司。
带头的两个年轻无常很是规矩,到了近前就老实下马,让他们探看了身份,这才牵着马进城去。
“无常司的人也是够辛苦的,这大过年的还在跑案子那?”一个门丁低声嘟囔。
“辛苦是辛苦,可是人家拿得多啊。而且,这多威风啊。”另外一个更年轻的看着无常司的背影,一脸的失落。
“别想了,人家也是正儿八经拼上去的,咱们这干啥啥不行的,还是在这看大门吧!”
卢斯和冯铮径直进宫,大年下的跑到宫门口求见……值守的宫人都在心里嘀咕无常司多事,不过皇帝还真是召见了。就是召见的地点不是御书房,两人被带到了乾元宫,这是后宫和外朝交界线上的一座宫殿,只有亲近的大臣会被带到这里来召见。
卢斯和冯铮行礼问好,第一句话就是:“还请陛下挥退左右。”
皇帝对他们这调调也习惯了,一摆手,太监和宫女就都下去了:“怎么?”
“陛下,蓼仲谨已死,乃是被我俩所杀。”卢斯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
皇帝接受得也很平静,他点点头,没问什么,只是示意他们俩继续说——无常司以来都很守规矩,没有审判权的他们,虽然偶尔会跟官员们商量着来,但从来都不会正面插手犯人的判决。
这一次可不是用刑过度的失误,而是真正意义上把罪人给宣判了,那必定是发生了什么。
“蓼仲谨在招供中说了一个人,是三十多年前的一位华佗在世,可以给人开膛破肚的神医。”
“砰!”皇帝的手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那狗东西果然是还没死!”他在原地转了两圈,深吸两口气平静了下来,“杀得好!廖家……真是让廖世军死得太容易了!他还招认什么了?!”
“蓼仲谨也是癫狂了,竟然说这神医能够知晓过去未来。不过他说出来的事情也都是一些匪夷所思之事,前言不搭后语的,臣觉得该只是蓼仲谨被那神医胡编乱造诓骗了。不过他说了一件事……说是蒙元人的鸦.片一事上,有这位神医在母后做着推手。”
皇帝的脸部表情顿时狰狞起来:“朕的大儿子已经……他这是要将朕的二儿子也废了啊!他还说了还说了什么?!”
“都是些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也说。”
“他说,三年之后,会有一场遍及四个州,持续五六年的大旱。”皇帝这个身体状况,怎么看都不像是今年就驾崩的样子。
“哦?”皇帝挑眉。
卢斯总觉得皇帝说的这个“他”不是蓼仲谨,而是那位神医:“借着这场大旱,会有百姓揭竿而起,蒙元也会趁此机会入侵。”
皇帝坐回了椅子上:“这几年西北的天气,是有些反常……”
“陛下,您信?”
“你们不信?那杀了他作甚?”
“杀了他,是因为这人还有些话,若是传出去实在是太过扰乱人心。他说这次蒙元入侵,就此中原大乱……”卢斯看了一眼皇帝,继续道,“多年后中原重新归于一统,但又有海外强盗来到华夏,甚至一海之隔的倭国也趁着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