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泰说完,语气和神态都有些得意。
高阳冷嗤一声,问道:“那成了吗?”
她这是明知故问。
魏王脸上肌肉一动,神色微恼。
他瞥着高阳,压着心情口中道:“你不是知道吗。昨天安排的事情出了差错,我安排在房府的人不知道为何都昏厥了,房玄龄昨夜更是在宫中宿值……”
“哼,我就知道。就算驸马和那白朝凤的脏事被揭露,那老虔婆也会压下此事,四兄你失算了。”高阳鄙视,她知道卢氏的手段,和掌控梁国公府的力道。
只是,她是知道她这个四哥的,并不是一个蠢人,安排在房府的人出差错,一个人出,可两个、三个都出,明显是被人算计截胡了。
李泰自然知道,他的那些小卒子一直没出来消息,看来人是保不住了,也不知道是落在了卢氏和房玄龄手里,还是……李承乾手里。
“……但前夜里的事儿倒是有个意外发现,李承乾去了房府,还带走了房遗爱回了东宫。”李泰沉吟。“可惜,东宫安插不进去人了。”具体的事情暂时打听不出来。
高阳抬头。
她从李泰的眸子中看出对方的某种怀疑。
她吃了一惊,却觉得不可能。
半晌,李泰玩味地一笑,抬头对高阳道:“十七妹,你该不会是对驸马心疼了罢。”
“你开甚么顽笑。”高阳哼了一声,似乎是十分厌恶房遗爱,只是她心里的滋味自己知道。
不过,敢拒绝她——高阳眉间厉色一闪,眼眸里是恼怒和羞恨。
两人在凉亭间有说了些许事情,谈起朝廷近日来越发靠近出发日期的东征大事。
魏王神色不顺,东宫最近给他找了很多麻烦,他总认为这些麻烦是李承乾的手段。
只是这些事情大大小小叠加起来,现下回顾一算,太子的手段和势力令人心惊。
然后,还有高阳这等头脑不清的盟友痴缠,李泰逐渐不耐,但他想到了宫内的韦贵妃,暂且按压下心中的那股戾气,还是好声好语的和高阳聊了两句,又有魏王妃妾过来讨好王爷和高阳公主,一时花园里人多起来。
加上这日还是他小儿的生辰,只因是庶子,并不曾要办宴会,但提起话头,临时李泰还是为了庶子举行了一个小宴。
可大正午时分,酒菜刚上来,天空乌云遍布,稀里哗啦的大雨滴下来。
雷声轰鸣。
冬日里晴天下雨,却不是下雪,倒是不常见。
今日气温回暖,长安附近范围内并未结冰却是真的,否则李泰也没什么心情大冷天的给庶子过生辰,还不是这之前太阳高悬,无一丝冷风,花园里用绸布围上,加了百十个炭盆烤着,坐在案桌后的主子们并不怎么寒冷,才会在花园里准备用宴。
可一场冬日的雷阵冷雨,彻底打湿了众人。
就连魏王李泰都被突如起来的狂风骤雨淋了个全身湿,回去沐浴换衣之后,还打了个喷嚏,急忙喝了一碗姜汤。
房遗爱这时却仍旧懒在寝卧的床榻上,前天昨天和太子的事情,让他内心纠结,他后来虽然下定决心不再理会太子,彻底脱离东宫的势力范围,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一夜辗转反侧,没有睡好。
只是将将在天明的时候才有了睡意,一直睡到正午,遇到了这场雷风暴雨。
小七在外间候着,来回进出都不敢弄出声响。
只是他让人备着清粥小菜,昨日里太子临走前还交代了说自家二郎被下药伤到了身子,得休息并补补,只是二郎和太子都不让他汇报给主母卢氏等人知道,小七只能自己小心侍候着。
白朝凤那边小七本来还要去问问有什么滋补的药膳,却发现他本人神色也不甚好,居然眼下有一片青色,肤色苍白,神色略微萎靡,强打着精神和他说话。
以小七的经验,这有点像纵欲过度的样子,但白朝凤本人本人并无相好,小七也只是随意胡想。
要论萎靡的状态,当然还是自家二郎打不起精神,神色这两天一直沮丧。
今日里看来更不好,居然这个时刻还没起床。
小七担心他发热,踮着脚又进屋了。
此时屋外狂风大作,正是一个响雷霹雳,吓的小七一哆嗦。
屋内的视线有些暗淡,快要看不清人脸了,可是房遗爱的表情十分痛苦夸张,满脸纠结,和泪水。
“二郎!”小七惊呼,顾不上安静了。
他几步奔到房遗爱床榻前,伸手摸了二郎额头一下,发觉体温正常,并不是发烧的模样,可人就是不醒,而且看神色正是噩梦魇了的模样。
小七急忙唤了唤房遗爱,可房遗爱就是没醒,急的小七就要下手掐一下主子,却不妨房遗爱突然睁开眼,一下子坐起,倒是吓跌了小七。
“二郎,你无事吧?”
房遗爱很缓慢的缓过神儿,扭头看向身旁的小厮,半晌舒了一口气,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