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这小子虽然跟他好像没啥亲戚关系,但算来算去,还是他们老薛家的。
薛万彻也是感到很高兴的,回去他一定要查查家谱,薛仁贵这小子像他们老薛家的种。
不说薛万彻暗戳戳的兴奋,长孙无忌被皇帝李世民派来可不就是怕没人弹压住房遗爱本人。
按理说应该派遣房玄龄,可房玄龄此时身体是真的不好,经不得日夜兼骑的赶路,加上父子二人的亲缘关系,房玄龄本身也会避讳,想了想皇帝还是最信任大舅哥,也同样是曾陪他南征北战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自然是有能力的,年轻时也是文武双全的,可毕竟多年养尊处优惯了,这一路疲劳他面色并不好看。
可进城后,长孙无忌和薛万彻只见到了薛仁贵,并没有看见其他人。
长孙无忌面色难看,问及房遗爱人呢,从薛仁贵口中知道房遗爱竟然是攻打新罗了。
“算一算日子,按计划应该是占了新罗都城。”薛仁贵一脸恭敬地说。
不说城府深的长孙无忌怎么想的,薛万彻可是很惊奇地瞅着薛仁贵。
这小子是怎么一脸恭敬说着“惊天动地”的话的,太平静了!太冷静了!
这……这是胸有成竹啊!
还没等他和长孙无忌发问,就有战报信使过来——
薛仁贵还没展开信件,信件就被薛万彻一把抢过去看。
房遗爱的来信也简洁,就是简单叙说下新罗也被他顺利给灭了,但很遗憾,新罗王族不小心逃跑,想从海路走,却不小心遇到了暴风雨,船毁人王……没一人生还。
呜呼哀哉!
“哈哈……哈哈……好!好!好!”连拍大腿,薛万彻手舞足蹈,身心爽快。
长孙无忌趁机拿过信来,一目十行看完,哑口无言。
他和薛万彻一路几骑赶路来此,可不就是为了节制房遗爱和薛仁贵的发疯,没想到之前他们讨论的不可能事情果真发生了。
这两人果然把高句丽和新罗也给灭了。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忽然皱眉,问起薛仁贵来,高句丽王族人呢?
薛仁贵拱手沉声道:“回相爷的话,很不幸最近天闷气热,高句丽王城内流行瘟疫,我们来的时候,他们都很不幸地得了热病,隔离后都病发身亡了。”
“……”
“……”
长孙无忌手指着薛仁贵,半晌他没说话。
薛万彻摸着脑门,瞅瞅低着头脸不红气不喘的薛仁贵,吧唧下嘴,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薛仁贵的肩膀,压低嗓音道:“好小子,有前途!……来来,你跟我说说,这谁的主意?”
“是不是房二那贼小子的……”老薛一把搂过薛仁贵,不放过他,压低声音问,故作避讳着长孙无忌。
薛仁贵不答话,但薛万彻自己自得其乐,有他的一番判断,嘴里直嘟囔着:“房二这可……真他妈心狠手辣!不过我喜欢,嘿嘿。”
薛仁贵额头冒汗,随意找了个理由,撒腿跑掉。
老薛啧啧了两声感叹,瞧了一眼同僚长孙无忌这位一脸忧心忡忡的宰相,切了一声,拐带着对方去“视察”大唐新开拓的国土了。
……
不说长孙无忌心绪起伏不定,十分担忧房遗爱“造反作乱”,和薛万彻的坚决不信与劝慰,但说远在新罗的房遗爱,站在大海岩石上,面对着澎湃的海浪,和海上泛起的雾气,他此时心中的戾气散去了不少。
虽然想到杜荷没看到这样的“美景”,他心中还是会一痛,但终归是平静了不少。
只是房遗爱始终不能忘记,害死杜荷的罪魁祸首还在。
而且,身份高贵,一时不可惹杀。
……这世道,人和人的命从来不是等值的。
即便杜荷出身高贵,父亲杜如晦是开国功臣,可是比之皇子凤孙的命就不如了。
哼。
等房遗爱安排妥当,留下部分兵力和文书等人在新罗驻扎,并归拢此地流民,出了安民告示,这才缓缓往西边也就是大唐方向走。
高句丽和大唐接壤最近,还有个薛仁贵在此等他,房遗爱自然不能自己一个人偷偷回大唐。
他回去还有罪,自然得护着跟着他来拼命的薛仁贵。
可见了薛仁贵,自然就见了长孙无忌和薛万彻,还有皇帝下来的申斥旨意。
只差没有枷锁房遗爱和薛仁贵了,但看样子李世民并不是没有这个心思,不过是让长孙无忌看情况事权从急罢了。
毕竟他和薛仁贵手底下还有几万兵马呢,加上占领了三个国家,这些投降的将卒也被他们或打散发还归家,或收拢打乱在大唐军中,一时长孙无忌和薛万彻还真摸不清房遗爱和薛仁贵手中的势力多大。
事关兵权,长孙无忌也不得不小心谨慎,并不敢特意惹怒房遗爱。
可他在见到房遗爱本人时,发现此人经历过这三国的灭国之战后,整个人锐气不可抵挡,浑身上下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