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非浅,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班达走到她打地铺的地方,拿起包裹丢给她,“麻溜些,该启程了。”
徐晓幂愣了一下,道:“启程?去哪?”
班达烦躁答道:“回部落。”
塔鲁代表着幽真和三大部落向他发下的最后通牒,他毅然带着人马进入中原偷袭萧大将军,谁知这人一根手指头都没有伤到,他却几乎全军覆灭、狼狈逃走,本想着找机会再下一次毒手,塔鲁却不停地劝他回去向三大部落赔罪,他杀了塔鲁等于得罪了三大部落,只有大汗可以护得了他。
想到这,他就烦躁起来,部落个个骁勇善战,却多年来愣是赢不了一个姓萧的,屡战屡败,所以他才想剑走偏锋,当初向三大部落借人时说的是挑衅一下,等借到人怎么用就是他说了算了。
他低估了萧文焌的能力才导致今天这个局面,但一见形势不对就翻脸不认人,他也是高看了三大部落,当初把人借给他时说随便用,现在不就死了那么几个人就赶着要他回去赔罪,多大的脸!
辛辛苦苦出来一趟却无功而还,他不甘心。
徐晓幂没想到班达居然还不放过她,当初不就是因为怕她可能危害到他才强留在身边,这次下毒的事足以证明她没有害人之心,谁知班达还不肯放人,无论她怎么说理都没用!
班达冷瞥她一眼,“你已经知道我是幽真部落的人,你觉得我会放过你?要么跟我走,要么死在这,你自己选。”
徐晓幂:“……”
说得她还有选择一样……
她一定会找机会逃的,一定!
又一夜入黑,军队驻扎在郊野外,萧文焌看着暗卫带回来的尸体,脸色阴沉,没想到还是抓不到人。
暗卫半跪着禀告道:“将军,此人名为塔鲁,前天被人扔在乱葬岗里,他是幽真部落大汗的人,据说此次偷进中原是为了接班达回去。”
“那班达呢?”萧文焌沉声问。
暗卫僵了一下,道:“属下无能,找到班达藏身的客栈后,他人已经不在,属下定当尽全力追寻。”众暗卫齐低头。
萧文焌颔首,又问:“军里情况如何?”
另一个暗卫回答:“军队一切正常,但……”
“但甚么?”萧文焌眯着眼睛盯着他,行军打仗讲究军规至上,他在上位耳目观听有限,所以暗卫便成了他军中的耳目,下面的人有任何不对劲之处都逃不过他的“耳目”,这能确保他军风之严整。
暗卫作揖如实道:“今早有一车夫闯入军中,说要找徐公子的亲人要债,据车夫所言,这徐公子自军队起佂便一路征用他偷偷跟随,可前天军队启程赶路,他在客栈怎么等都等不到徐公子过来找他,后来一问之下才知道人已经退房走了,他以为受骗,见徐公子一直跟着军队,所以认定军队里定有徐公子的亲人,没办法之下才斗胆过来讨债。”
“荒唐!”萧文焌怒叱,“军队一路来被人跟踪,你们居然一点警觉都没有?”
暗卫们哑然,军队走的路都是寻常百姓走的,行佂时旁有百姓也是常有的事,虽然他们都会自觉隔得远远的,若行为正常,他们是不会冒犯排查,这会扰民也会吓着老百姓,说他们没有警觉,冤啊!
萧文焌又问:“查到人是谁了吗?”
暗卫脸色一沉,肃然答道:“经属下一查,这徐公子所住的客栈与班达一样,离开也应当是差不多的时间,不排除两人有关系。”
萧文焌抬眸,道:“那车夫可还在?”
暗卫道:“在,他被军兵扣下来了。”
半盏茶后,车夫被暗卫从残破的帐篷里偷了出来,押着来到萧文焌的帐篷里。
车夫只不过是平民老百姓,哪受得了萧大将军威凛逼人的气场,他一进帐篷便浑身发抖,“啪”的跪在地上。
“你就是那位车夫?”萧文焌挑眉问。
车夫吓得频频叩首:“小民叩见将军,叩见将军!”
“说说那位徐公子长得如何?可像蛮夷人?”萧文焌直入正题。
车夫低头结结巴巴道:“不、不像,他是中原人,长、长得秀气俊俏,个子不高,身形纤瘦。”
萧文焌抿唇,“可知他为何跟着军队?”
“他……他……”车夫可谓是有口难言。
“说!”
车夫猛地伏下,道:“他说他相好不让他一起入军,所以他只好偷偷跟着。”
哎呀,军里都是男人,一个男的说军里有相好,这相好想必也是个男的,这断袖之事简直有违伦理、大逆不道,让他如何坦率说出,可将军的威严真吓人呐!
萧文焌心中疑惑,那徐公子若真是班达的人,两人要会合直接会合便是,又没人查到他头上,何必遮遮掩掩找借口,所以他的确在跟踪军队,这不是个借口。如若说徐公子跟随军队是想危害军队,这形单只影的又能做出甚么,此话说不通。
但是,若他真的追人而来,又为何无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