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返校的傍晚,明月和陈槐坐在班里嚼着芒果干,听班里人说三楼住进去个新生,宿管老师说那人正好要来他们班。
“女生啊,漂亮吗?”无论是男是女,第一时间问的都是这句话。
然而八卦的人表示并没有见到本尊,是几个穿西装戴墨镜、像是保镖的人把她的行李搬进去的。
“保镖倒是挺帅的。”
西府的学生里动辄出行就被好几个保镖簇拥的人不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特殊,倒是女孩子都掩着嘴笑:“戴着墨镜你们也能知道帅,万一摘下来眼睛比芝麻小呢!”
明月在旁边听着,压低嗓子对陈槐说:“又来个暴发户。”
被她一拧大腿,陈槐却是副看穿真相的表情:“要让你失望了,这个新生,不出意外的话,可不是什么‘暴发户’。”
“没听说二区有人转来西府的啊,三区的?”提起那群人,明月都有种旧时京官对同品地方官的语调。
“都不是,都不是。”陈槐卖个关子,“一会你就知道了。”
答案在晚自习开始时揭晓,站在讲台上写下自己名字,转身对着大家露出标准八颗牙齿笑容的女孩——
“大家好,我叫严斯莹。”
教室后排忽然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和鼓掌声,甚至还有人不顾老师在场,高声呼喊:“小嫂子好!”
懂的人互相交换个耐人寻味的眼神,不明白的四周询问,可怎么都得不到答案,悻悻放弃。
总之,严斯莹在这般热烈的欢迎下入座,位置离明月和陈槐不远,但她只是在别人没注意到的时候冲她们微微一笑,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搭话。
陈槐作为回应,悄悄对她抬抬手指,明月淡然地投过去一瞥,仿佛只是朝那地方看了眼,无意中掠过她。
“严妹妹还是挺上道的。”陈槐翻着书,与明月随口谈论。
这点她同意:“是。”
知道她们无论是出于闲言碎语还是矜贵孤高,都不会允许严斯莹跨入她们的社交圈,所以她哪怕是与陈槐和明月有过些许来往,却从不在众人面前表示出来。更不可能为了抬高身份,故意演给别人看一样地热络。
然而这样稳当的拿捏,反倒是让她们在个别情况下,愿意拉她一把。
“不过这学期都快期末还要转过来,何必呢?干嘛不等到下学期?”明月不解。
作为时刻掌握第一手新鲜八卦的陈槐,立马向她科普了整个事件经过:“圈子都传遍啦。上次不是跟你说那个小公子和她正搅在一起,然后下学期就要去美国读书了嘛。”
“对呀。”
“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愿意和严斯莹分手,甚至给爸妈放话说,他们要是拆散他俩,他就直接买机票回国,高中也不读了,破罐子破摔吧。”
明月听着冷哼:“哟,还挺横,我要是他爸妈当场就断了他经济。”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爸妈估计舍不得折磨儿子,说的意思是,要他在美国好好念书,他们出钱把严斯莹送到西府来,将来也资助她出国,两个人申请同一所大学,共建美好未来嘛。不过小公子也不是傻的,怕他爸妈只是这会哄他玩,等他出国就翻脸不认人,喊着一定要亲眼看到严斯莹在西府入了学籍,而且保证高中三年能平安在这读下去才肯。”
“那严斯莹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明月啧嘴,想到之前大家说她搬来宿舍的场面,套牢个金龟婿,还真是了不得,“一口气省了几十万学费呢。”
“学费是小事,她的成绩好像能拿全奖的。”初中的时候严斯莹虽在普通班,但陈槐听说她高考发挥不错,在江大附念书时进的是实验班,学校活动参与得也很积极,这种水平在西府拿个奖学金是板上钉钉的事,“关键是其他生活费也提高一大截。你说城钢老总,可能让儿子的女朋友太寒碜吗?”
于是明月偷偷扫眼严斯莹,发现她脖子上的项链都是熟悉的品牌。
“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个段位啊。”陈槐又感慨。
“你?你就是一傻大姐!不过嘛……”明月指指楼上,暗示,“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我现在很想看看,万一纪嫣然哪天和严斯莹对上,绝对特精彩。”
两个人想到一块去了。
以李渣男那种人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严斯莹这样等级的女生。
纪嫣然可是连陈槐都敢撕的性格,对严斯莹,怕不是要闹个翻江倒海。
但比李学长行动更快,同样也不可能放过严斯莹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明月下了晚自习直接回宿舍休息,陈槐喜欢趁那机会再和其他班的朋友在外头溜达到宿舍关门。她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刚进门就喘着气对明月喊。
“你知道……那个……小四眼!”她想起当时大家那个表情都忍不住,“刚才给严斯莹,起了个外号。”
他向来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明月先同情她一番,问:“什么啊?”
“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