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见他被呕出物呛得咳嗽,便赶快给他清理。只是一番折腾,他的小肚子又瘪了,小脸也变得蜡黄,怕是太久没吃东西被她一喂吃伤了肠胃。到底是个娇弱的小东西。
小年不敢再喂他吃的,可让他饿着肚子也不好。想想自己好歹也是条食灵物长大的蛇,血液里力量温和与人无碍。她咬破了指尖,送到了期儿手里,登时被饿极了的孩子拼命吸吮了起来。
有些疼。小年将襁褓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她该换上靳氏的打扮,带着期儿去京城了。
一则为孩子看病,二则,找机会让宫里的探子看见她的脸。
皇帝催得急,又找不到合适的人。这样的状况下,谁还在乎她是不是个有孩子的妇人。怕是妇人更懂得照顾人呢。
小年的血自然是有效的,期儿喝了些便好多了,乖乖睡着。可吃的还是没有,她须得尽快到能买卖的地方。离村子近的城镇去不得,她也只能直奔京城了。
她翻了翻靳氏的衣服,将之和期儿的东西小小地攒成一个包袱,取了些药粉抹黑了脸,再包裹上头巾遮了大半容貌。好一个落魄的穷困妇人,怕是没人有搭理的心思。这正是她要的,路上她总要低调些的好。
三十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小年又是顶替了一个娇弱妇人,还抱着孩子,自然不能走太快。她趁着天不亮上得路,那时走得快,等到天亮了也有了人烟就放慢了步子。
不多时,期儿也醒过来,这次他很是乖巧,喝了小年的血后虽然肚里空空却身体舒适,他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睁着一双因为瘦而显得越发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小年。
小年对他笑了笑,将他往怀里紧了紧。看到前面有个茶铺,里面操持的是对老夫妇,她想了想便走上去,“这位婶子,能不能给我一碗米汤喝?”
这官路上来来往往地多是男人,特别是这大早晨,人口冷清,冷不丁冒出一个清凌凌的女声倒将老两口吓了一跳。
一抬头却见到一个瘦小单薄抱着孩子的妇人,怯生生地远远站着。头巾下包着巴掌大的一张脸,只一双眼水灵灵地露着,看出几分标致来。那怀里的孩子似乎听见了动静,扭着头看,也露出一双跟他娘相似的大眼睛,让那老妇人一下子软了心肠。
她将人拉到角落里坐下,细看才看出这娘俩面黄肌瘦,倒是更可怜了。那孩子眼睛虽大,却没什么灵活气,看脸色也不好,病殃殃的。她给小年端了碗热汤,“你这小娘子也真是大胆,怎么就敢自己抱着孩子上路呢?”
小年慌忙道谢,听着问话,做出一副无奈又伤心的模样,“孩子病了…家里又没有能帮衬的人…我…”
这话并不出老妇人所料,她随着叹了口气,“你且喝汤暖暖身子,我给你下碗面吃。”
“不用不用,”小年急急道,“婶子给我碗米汤就好,我有吃的,只是没有…没有奶水喂孩子…”她说得羞窘小声,可老妇人就在跟前,自然能听到。
她拍了拍小年的手,知晓她不过是担心饭钱,还未说出安慰的话,便听旁边传来一声,“唉,这可怎么行。没有奶水更得好好将养才是,再说,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只喝米汤呢?给孩子煮些奶来,再将你们这里最好的东西拿上来,这位姐姐,我请你吃。”
何时来了人?她竟然丝毫察觉都没有,小年不由得有些警惕。她抱着孩子缓缓回身,却看到铺子入口站着个高挑的身影,头上罩着一个长长的幂篱,虽有面纱与衣衫遮掩,却不难看出那娉婷修长的身姿,再想想方才清脆的声音,小年退了退,低头婉拒,“多谢小姐好意,还是不必了…”
“小姐?”幂篱之下的人怪怪地哼了一声,“姐姐何必如此客气,我对姐姐可是一见如故,姐姐好心便陪我吃这一餐如何?”
说得婉转,动作却厉害,拉过小年便做到了一起。
其实方才小年对于他感受有些奇怪,这一下肌肤接触她才真真有明确感应——他就是自己打算找法子接近的那个人。而自己,似乎认错了性别?
小年有些尴尬,便抱着孩子沉默倒让人觉得她是软弱羞怯。那人身后带着许多护卫,老妇人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递给小年一个眼神便早早地下去准备食物。这一会儿两厢沉默,气氛很是莫名。
他姿态美好地饮了杯茶,却被那入口的粗糙茶味坏了舌头,忍不住面色一僵,转头便有护卫送上痰盂让他吐出来,接着又有人递上茶杯供他漱口。
难为这些琐碎事那些护卫做得麻利,也不晓得是被调教了多久。小年觑了一眼,个个都是好容貌,看来,就是他了。
那老夫妇手脚麻利,上得也快。路边茶水铺子里哪有什么好东西——那奶还是他们苦着脸说没有,有个护卫拿来的;其余的也不过些现成的酱肉卤味,倒也香喷喷的。不过一是入不了人的眼,二是小年也没心情吃,只能白做了。
期儿许是闻到了香味儿,小鼻子皱皱要哭,小年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过碗来喂给他奶吃,顺带对着他道了声“谢谢”。
等看小年快喂完了孩子,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