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绷紧了神经。他问她,“姐姐这里怎么没有奶水呢?”他的声音里只有好奇,倒似个天真的孩子,“瞧,我这样捏也没有呢。姐姐,不是当娘了么?”
最后一声他说得轻飘,可那打在脖颈间的气息却透着寒意。小年勉力抬起胳膊环抱在胸前尽力遮掩,脸躲着秦妤往一侧偏着,不过那从脸颊到脖颈的一片红晕倒是都让他瞧个正着。
秦妤眯了眯眼,见她只是“我,我…”的嗫嚅,忍不住催促听听她到底说什么,“姐姐说呀。”
他缓和了声调,倒有点像茶铺初遇她误以为他是女子那时。小年似乎稍稍放松了些,只不过到底是说这样私密羞耻的话,她磕磕巴巴的,“我…奶水一直不多…”她有些惭愧,“期儿爹没了,我哭了两天,吃的也不好,然后就,就,一点都没了…”说到这里,她不由得红了眼眶,“连孩子都没法喂,我,我对不起…”
秦妤却没等她说出来下面的话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事实上听到她说期儿爹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冷了,他发现自己提了个不应该的问题。小崽子他就有些不喜,那个死了的人还时不时蹦出来说着存在会让他忍不住发脾气。
压了压心头生起的躁郁,他一下子也没了什么心思,手指不轻不重地再次摩擦了几下那两点,眼珠一转,他突然有了个好主意。“明日叫太医给姐姐好好调理一番,总会好的。只是孩子这些日子竟是一直饿着么?”他忧心忡忡的,“这却不好,得为他寻个奶娘才好。”
这样殷勤,是对下人的模样吗?小年连称不敢惶恐欲跪,自然是没能如愿就被他拉起来。
“姐姐只管好好照顾我侍候我,我还会对姐姐更好的。”他抬着小年的脸,让他们四目相对,“我向来说话算话。”
我觉得我真的对不起老吴…在小鱼这儿突然有了当时写楼主的感觉,忍不住想让他们干干干起来 |?ω?`)
不…纵欲不好…不好
话说三只都有浴池普雷的说…我可真没新意_(:з」∠)_老四不会有了…真的…老四一定不会有了…
第三十九章
秦妤自然是说话算话,期儿有了乳母照顾,而她则几乎被锁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地陪着他。
他果然请了太医为她调理。小年提心 等着那太医摸着胡子思索,只觉得他那意味深长的模样是把出了她一番伪装。所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开出一张方子,食补药疗双管齐下。
没有露馅就好,管它是什么,小年来者不拒,都默默用掉了。只是那药的味道难闻到出奇,纵使她觉得自己是很能忍耐的,也差点受不住那个气味。每次喝掉后,她便恹恹许久,也顾不上注意这些东西是否有效了。
与她一比,秦妤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忍耐能力。他娇里娇气的,却对她这里浓郁的药味毫无反应。本来他们要她从他身边退下喝完沐浴净身后再回来的,可是他没有准,让她在他身边喝就是。一连多日,毫无暴躁迹象。小年忍不住有些佩服他了。
她被折腾得没有力气,开头还是要为了孩子与秦妤争执一番。只是夜里孩子还会回到她身边,看他模样又确确实实被照看得很好,她便渐渐接受了这样的日子。
其实有什么不好呢?孩子好好的,与她生活在一块。没什么不好的。小年压下心头欲起的呕意,悄悄靠在椅边借力。那椅子宽大的很,秦妤只坐在正中,觉察不到扶手边的动静,她这些日子都会偷偷靠一靠。如果在这里的真的是靳氏,她会这样想吗?小年尽量把自己当做她,却到底不是她。靳氏只求孩子好,而她先要求的是留在他身边。不能多想,想多了也是自添烦恼。现在她就是靳氏,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然而说着不去多想,小年却还是情不自禁带入靳氏,她会思念她那个短命的夫君吧?她突然找到了她们二人的一点相通,如果她还活着,她们都有一个活在回忆里的爱人。
她的董郎,她的弥生。
小年突然觉得心痛,她压抑了许久,刻意不让自己想起他。可悲伤与思念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褪去,反而越积越多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她攥紧了胸口衣襟,只觉得呼吸都困难。可泪水却似乎干了,眼睛痛得很,但终究没有流出一滴泪。
她沉浸在自己这段思绪里,不防被一下重重的落笔声惊得抬起头。虽未流泪,眼眶却是红了的,她眼里还带着未曾消去的思恋与愁眷。这一切都落入了秦妤眼中,也不知他看了多久,那一声竟是他故意弄出来的。
小年慌忙低下头,她失态了。正想着如何开口告罪,下巴却被人拈起,是秦妤要好好看她。
她也瞧见秦妤的模样。在这府里,在他身边待了这些日子,她从来没见过他现在这幅模样。他是懒散的,撒娇的,傲慢的…他们的情事中他虽然有强势之处,可她总觉得他还小,从没有此刻这种清晰的认知——他已经算是个男人了,一个有秘密的,地位高的,男人。
他那张好看的脸似乎都不再是重点,只有那双阴影下透着锋寒锐意的冰冷双眼最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