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理由!”容华郡主问道。
苏唐却不回答了,继续低头喝茶,嘴角却止不住的笑了——傻子,挖个坑你就跳了!说了有理由自然是有理由,可这是咱将军府的事,你管得着嘛,也不怕被人笑话!
容华郡主看着边上人的笑意,意识到了什么,眉头一蹙,收敛了神色,感觉转口道:“我也就是惦记着那些情分,若不然也懒得问,宋夫人见笑了。”
“岂敢。”苏唐和颜悦色,心想这下该完了吧,她可实在不想在这个日子里给人难堪,当然,她也不会任人给她难堪的。
容华郡主失了一局自然不甘心,思索一会又道:“不过也请宋夫人顾念我跟如意姐姐的情分,告知我她究竟犯了什么错受了如此重的责罚,我可听说,是宋夫人你妒心颇重,容不得府中美貌女子,所以将皇上赐的四美逐一收拾了,如意被拘至陋室不得出,其余两个也是守着青灯古卷度日,剩下一个,也是赐给了一位副将……当然,这些都是外面的流言蜚语,肯定当不得真的。”说完,容华郡主掩嘴轻笑,一副纯良无辜的样子。
关于苏唐收拾西苑的缘由一直被传得扑朔迷离,并且早已成为深闺妇人的话题,今日在场众人谁都曾以此为谈资,只是始终未知真相,不免总有些好奇。但是虽然真相未解,定论却早已下了——既然大家都说是因为妒,那就可能真的是因为妒了,所谓人云亦云,便是如此。而今日终于见着这位正主,她们也是极想从其言行举止中看出蛛丝马迹作为论证,奈何这位将军夫人端庄娴雅得体的无懈可击,竟是让人看不出半点不好来。
只是哪怕每个人都审视着这位将军夫人,却没一个敢上前问个究竟,如今容华郡主开口了,众人神色皆是复杂的紧,一边好奇苏唐如何回答,一边又觉得这位郡主有失体统了,不过不管怎样,她们的日子素来无聊,乐得看场好戏。于是,一时之间,苏唐又有了点万众瞩目的错觉。
苏唐很是头疼,她看出了容华郡主的步步紧逼,和风细雨里的杀机,只是始终想不明白这无缘无故的,为何她就抓着自己不放呢!难道真就是为了一个如意?只怕也不见得吧,为着这么一个失宠的人而去为难一个将军夫人,这容华郡主也不至于这么傻吧!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再者,她又该如何应对呢?看向边上正和其他孩童一起玩耍的宣子,她蹙了蹙眉头。
为何惩罚如意?是因为她挑拨离间使得家宅不宁,又胡乱说了宣子的生世又害他掉进了湖中,当然也有她在背后乱嚼舌头说了自己的坏话,可是这三点,貌似都不太好说啊!家丑不可外扬,宣子身世也不可外扬!可要是什么都不说,只怕这位小郡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该怎么办呢?
想了想,苏唐决定来一番高深莫测。
只见她一笑,道:“流言这玩意,从来是智者辨之,愚者信之,诸位想来都不是愚昧之人,自会对那些话有所分辨。”
你要还追着问,就是你分辨不出,就是承认自己是愚蠢之人了!
“至于如意所犯何事,今日大吉实在不好说这些令人不愉的琐事,我就不再多言了。”
把皇太后都拉出来了,您是继续问呢还是继续问呢?
“郡主惦念旧情,让我甚是感动,如意知晓后,只怕也会感激涕零。本来想着郡主或可光临寒舍探望下如意,可想着这样太过劳烦郡主了,不如干脆将如意送至府上,也好让她陪伴与您。”
呼,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了,你要接受了,再好不好,要是再将其与二人也收走就更好不过了!
哎呀呀,貌似“妒妇”本色又尽显了!
苏唐笑眯眯的,一副诚恳的样子,容华郡主听着却是咬牙切齿,好嘛,把她的话全堵上了!还说要把如意送来?才不要呢!郡马看着自己的陪嫁丫鬟那眼神都不对劲了,要是如意再过来,还不乱套了!如意跟自己的容貌可是不相上下的!
容华郡主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干干的拒绝了其“好意”之后,气哼哼的坐着不说话了。
第二局,她败得好彻底。
而这回,苏唐却没想着收兵了。她理了理裙摆,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刚才听闻郡主说了一个妒字,我倒是想起来一些事。”
周围妇人本以为好戏收场了,谁知这位主自己又把这话题拾起来了,不由又是纳闷又是不解。
苏唐扫了圈众人,微微一笑,道:“我倒是觉得,这妒字可值得玩味了。女人有妒心,很是正常,把握了分寸,在男人跟前微露一下,也好让男人知道自己心中对他的在意不是?贤良淑德固然重要,可皆是如此,难免泯灭了心性,一个个就成了模子里刻出来的东西,雷同又呆板,别说自己过得憋屈,男人看着也觉得无趣啊!适想一下,掌握好了分寸,看好了时机,跟着自家的夫君使使小性,撒撒小娇,不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这话一说出,众人皆是神色一亮。从来都说为妻不可妒,却从没人说过妒还是有理的,而且这理一琢磨,还真是有一番道理。 在座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