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安臻的视线无奈的在房间中四处游移,直到最后实在抗不过他灼热的盯视才小心的开口。
“等、等你再长大一点吧…”“长大一点是长大多少?”他契而不舍的追问着,直到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十四,我等你到十四。”
他在心里牢记着这个年纪,开始疯狂而拼命的祈愿成长,比之前更甚。
长大,快长大。
不仅要保护好安姐,还要成为能站在她身边的人,让她不用在意年纪差的人。
随着昼夜更迭时光流逝,迈入新学校的安缚侦身高如同竹节一样拼命的向上蹿升,眉宇和眼睫变的纤长,半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眸子中与年龄不符的冷漠,褪去婴儿肥的脸颊画出优美的弧度,眉目流转之间那种掺杂着少年青涩气息和偶尔露出的点点成年人特有的神姿引得校园中情窦初开的姑娘每每侧目,扎着堆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他在足够的青葱岁月成长中逐渐了解到了多年前安臻到底做了一个多么困难的抉择,他在第一次梦到她出现生理反应的早晨蹭到她的房间,支支吾吾磕磕巴巴,红着脸笨拙的自荐枕席,却被她用羽毛枕痛欧出门。
可他同时也听到了对方不可抑制的低笑。
安姐也是喜欢他的。无论多少次确定这件事情,它总能引起他心中洪涛般的愉悦。他小心的观察她的喜好,努力的将自己往她喜爱的方向上靠拢。他并不擅长运动,却有着一副让人同龄人难及项背的好头脑,肤色白皙身材修长,偶尔周末补习的时候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禁欲而早熟的气质配上清秀的容貌,让他在刚刚跨入初中大门不足半个月便收到了人生中第一封当面递交的情书。
【出去,别再让我见到你第二次。】
他当着那姑娘的面撕烂了那张着香气的纸张,皱紧眉头向老师请了病假离开学校。
开什么玩笑,她连安姐百分之一的好都比不上,他可是为了安姐才变成这样,才努力到今天的。这些只看到他美好外表,只注重那些华丽头衔的人,肯定不会愿意去安慰那个辽远的从前,蹲在地上烦人的哭闹不休的他。
愿意这么做的,只有她而已。
安姐,你说好等我到十四岁的,你不可以…不遵守约定。
他站在大门口沉默的看着客厅中那个笑容灿烂的男人,还有明显挂着一幅商业笑容的安臻,耳机中的音乐听起来似乎格外刺耳。
“缚侦,你怎么回来了?”她像松了口气一样起身迎他,将他介绍给那个笑容灿烂到令人作呕的男人。“刘先生,这是我弟弟安缚侦。缚侦,这是我不同组的同事,今天车正好坏在咱们家楼下了,就上来坐一会。”
“…嗯。”他沉默片刻点点头,当着那人的面拥住了安臻。
“…怎么了?”
“有点饿了,胃不太舒服。”
“噗——”她喷笑出声,摸摸他的脑袋打了声招呼便去了厨房,独留他和那个恶心的男人。
“…小弟弟你好啊,你平常——”“别做梦了。”
“?!”
他拨开刘海扬起下巴,脸上的鄙夷和浓稠的恶意毫不遮掩的喷薄而出。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强装笑颜的的男人在心中快速的计算着,声音不大的话语如同涂满毒汁的利剑扎入对方的胸口。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敢肖想安姐?别开玩笑了。”
“不过是被老天眷顾和她在一起工作而已,白领着皇粮挂在体制中还觉得很了不起么?”
“安姐在敷衍你而已,连我都看出来了,你身为成年人连这点眼里都没有吗?”“提了你假装坏了的车赶紧走吧,别在这里招人嫌了。”
“癞蛤蟆。”
安缚侦从薄唇里扭曲的迸出最后三个字,对面被戳破形容的男人终于怒气勃发,冲上来狠狠赏了他一拳,揪着他的衣领口中脏字连篇。安缚侦歪向一侧的白皙脸颊上瞬间出现个通红的印记,他咬着沾血的唇角无声的默数,计算恰好的让安臻看到了这一幕暴行。
“你!缚侦…你干什么?!你,现在、立刻、滚出的我屋子!!!”
她放下手中的菜奔过来将他搂在怀里,狂怒的像头护犊的母狮,她不由分说的将那个恢复冷静开始辩解着的男人赶出大门,心疼的搂着安缚侦为自己的疏忽而连声道歉,整颗心都吊在他身上,连问对方为什么出手的心思都没有。
他将头低埋在她柔软的前胸,嘴角无意识的勾着,暗沉的眸色流转出狂热的病态占有。
他知道安姐很好,而世界上大概还有很多人知道他的安姐很好。
但是,他们谁都别想做梦跟他抢。
“安姐,我马上就十四了。”他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哈出的热气和震颤的低音麻了安臻半边身子。“你一定要等着我哦。”
“…好。”
他们是血脉相连骨肉相牵的亲人,他们有着相似的面孔相同的姓氏相互束缚的名字,他们彼此深爱着,跨过世间所有的禁忌和界限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