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啊…”
“我明明都放弃了…可你,为何偏生溜了回来呢。还…乱翻出了我的宝贝。”他缓缓的说着,眼眸中散发出狂而近妖的光芒。他将安禾的双手拉高,抽开她系在腰间的布带将手腕绑住,另一手扒开她的衣襟低头开始不容抗拒的进行着谁都知道要变得极糟糕的行为。
“阿禾,既然已经回来,那你就永生,不准再逃了。”
这是安禾从囚笼中醒来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半眯着眼睛,神思涣散之间听出了那声音中含带着的巨大眷恋。不知怎么的,她忽然之间就想起了一个小傻子,只会眨巴浙大眼盯着他瞧,笑也不会笑的小傻子。
她心中一松,彻底卸了抵抗的力道,抬起双腿迎合上去。
两年后,安禾诞下一子,母子平安。
寺院中的她躲在大柱后悄窥着堂前讲经之人,笑的心甘情愿。
【三十一】尚和
他从小就在庙中长大,听的是佛经,念的是佛号,估计连说的梦话都是禅偈。
腻烦。
腻烦透顶。
他杵着扫院用的柳条大扫帚仰望着寺外的蓝天,看着那些在菩提树上飞来又离去的鸟儿,面无表情,内心澎湃。
他如果也能飞…
“哟,小和尚,你干嘛呢?”
他愣愣的看着墙头那个轻盈的如同飞鸟一般的女子,半晌才憋出句话。
“扫…扫院。”
“唔,怎么感觉你很不高兴啊?”她笑着用脚倒钩住园内的菩提枝,上半身垂到他面前,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笑起来啊,别被前面那些老秃瓢带坏了,整天就知道板着脸。”
她说着,做了个极丑的鬼脸。
他看着那个鬼脸,不知怎么的猛然间就笑出了声,又赶紧憋住。
这在寺中是不被允许的。
“喂喂,别这样别这样。”她拍拍他的额头,在树上晃荡着身子。“老板着脸容易早衰。”
“早衰是什么?”他偏头,为初次听到的词语而感到困惑。
“小傻子,你真是读书读傻了。”她摇头,向他伸出一只手。“上来,我给你讲好玩的事,保准把你逗乐。”
“你记好了啊,姐姐我叫安禾,不安天命的安,天禾暴涨的禾。”
年幼的他看着那双明亮的大眼,不知怎么的就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靠着对方柔软的身体坐在高高的院墙之上,愣着神听她讲自己天南海北入屋窃玉的往事,手里还攥着她买给他的小糕。
这一听,就是一整夏。
他知道她是葱林之间飞翔着的雀鸟,总不可能在这寺间的一方停留一生。
可当离别来临之际,他还是私心的求着,希望她别离开。他不敢向佛祖祈愿,便只能在心中偷偷的想。
囚住她。
遮住她的双眼,斩去她的翅膀,给她戴上脚铐,永远囚在属于他的一方小院里。
那是他人生中头一次,生出这般稠如暗浆的想法。
贪嗔痴,爱憎会。
遇见她之后,戒条他样样都犯了个够。可就是…离不了。
沙弥的身份在寺中总是处处受人掣肘的,他如果想要再见安禾,便需要爬到更高的地方去。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无论要牺牲多少人。
枯燥的成长中他早已窥足了人世,也早已不再期盼离开这一方踏足熙攘的尘世,可他总每每在那棵菩提下呆站许久,直到又一次昼夜轮转才转身走入大殿,只将安禾两字念成了心中的一点朱砂。在声声梵语中一步步的,他终于从沙弥爬上了住持之位。
世人所求的不过是个【安心】二字,只要摆出一副淡泊名利悲天悯人的脸,哪里会有人再去深究这皮囊下藏着的是什么鬼怪。
唯有被他暗地里药哑了嗓子的先代住持,在圆寂前指着他无声的嘶吼着妖孽。
妖孽。
…呵。
他舔着薄唇,眸光沉沉。
只要能够接近安禾,变成什么都无妨。
他暗地在寺外雇人查到了她的住处,又悄悄使了银钱命人盗来几件她的衣物,日日晚上拥着入眠,即便自纾时将上面染了他的秽物,也早早的洗净了叠得整齐,像宝贝似的落了锁藏起来。
其实,那就是他的宝贝。
见不到安禾,有着几件私物聊以自慰也是好的。
他在那淫靡的梦中见着她后喘息着醒来时,总是这样宽慰自己。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心台不染纤尘的小沙弥,再见之时他定然抑不住心中的狂兽,要将她拆吃入腹的。他不想她怕,所以,这样便好。
可是,她为何要自投罗网呢。
当他在那棵菩提树下打坐,一声佛号一声她时,那个娇俏的身影就这样轻巧的出现在他面前。
她几乎…没怎么变啊。
他压抑着心中滔天海浪的狂喜,平静而谨慎的邀对方来身旁暂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