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一个人走进了地下室,阴暗而寒冷。冰凉的石砖在地面上折射着走廊上昏沉的光线。
“少爷,已经准备好了。”老管家一个人呆在最尽头的房门前,看到伊文缓缓走来,马上单漆跪地,向他表示忠诚和敬意。语气中有说不尽的担心。
“恩,你退下吧。”威严的声音里却又难掩的虚弱,但是视线依旧机敏地紧紧地锁在地上管家的身上,直到他离开,听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上时,伊文才慢慢推开眼前厚重的大门。
关上门,落上锁,伊文突然间滑落在了地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用手死死地抓住衣领,快速地解开领带,扣子。
白色的内衬早已被汗水打湿,贴在紧绷的肌肉上,可以看见胳膊青筋突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来回蠕动。
伊文压制着浑身不住地颤抖,挣扎着终于来到了房间里唯一的一个椅子上,不同于外面的昏暗,这个房间光亮无比,可以清晰地看见临近椅子的暗银高架子上的刻花镂空盘子里放置着一个半透明的袋子,里面充满着鲜红的血液,鲜红的血液刺激着人的视线,像是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伊文将血袋连着的一根管子拿在苍白的手里,将尽头的一根银针对准自己的高高突起的血管一下子扎了下去。
“啊!呃……啊!”做完这一切的他终于不用再忍耐着身体上的痛楚折磨,任凭生理上的抽搐,赤着眼大声地嘶吼了起来。
血管里的东西时不时快速地蠕动着,每次移动都让半靠在椅子上的人痛哭大叫,明亮的光线照着椅子上那个可怜的孩子身上,在痛苦面前没有人能够豁免罪恶。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死亡的阴影。
而厚重的门却遮挡了一切,即使是再亮的光线也没办法穿透它,走廊里依旧是来时一般的宁静和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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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可怜的伊文,刚刚虐完爱莎,回来自己又要受虐了。呜呜呜~~~
伊文瞪着作者菌吃人一样地怒吼:“这到底是谁的错啊!!”
作者菌一脸惶恐摆手道:“不!和我没有关系!”手一指?看着屏幕的小天使们“你要问他们的意思!”
伪西欧病的是弟弟,娇的是姐姐十
黑暗的厚度到底有多遥不可及,伊文不知道,至少眼前的晃眼的光线是没有办法穿透那些浓厚的黑雾的,黑压压地,铺天盖地地,在阴暗处蠢蠢欲动的,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明明他已经在室内加了足够多的光明了,却还是始终看不见眼前的景象呢?
他躺在冰凉的椅子上,感受着身后微弱的凉意,对于自己炽骨的灼热却依旧是杯水车薪,热流像岩浆在单薄的身体里奔腾不息,生命的痕迹似乎也在黑暗中变得清晰可见。那些一缕缕地,闪着微热红光的是将来他最终的归宿吗?
在燃烧殆尽的骨灰飞扬地天地间,他也会像一根小草,一只飞蛾一样最终回归遥不可及的黑暗里然后湮灭吗?
短暂的人生没有什么值得祭奠的东西,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无止境黑暗的延续,奸笑的嘴脸,利欲熏心是表面再如何浓妆艳抹都没有办法抹去的肮脏岁月。
疼痛将他淹没,即使是从小到大时时都必须忍受的痛苦,在命运面前也是那么地渺小可怜,上帝他会不会也能看见他这蝼蚁一样的生命呢?
呵,上帝,这毛个玩意儿有什么可以期待的呢?那些伪君子们的真面目早在他尚且年幼的时候就看透了不是吗?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罢了,愚民往往并不需要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因为他们很单纯,单纯到即使只是给他们一个希望,或者说一个生活下去的动力,他们就能够对眼前贫困潦倒,肆意剥削的日子甘之如殆,麻木的眼眸中在祈祷的时候才能看见一团光明,然而光明神背后的蛀虫,却正是用他们供奉的心血,来重新为之增添华丽与宏伟。
世界从来都不是光明的,即使是,那为什么他好像一直都浸淫在黑暗中死去呢?
层层叠叠的虚幻渐渐凝聚又渐渐挥散,痉挛也一点点停下,而伊文却是依旧坐在原地,直到最后一盏蜡烛的熄灭,直到所有一切都回归平静。
“什么?!你是说德士哈菈先生,那个德士哈菈·迪尔赛姆奇已经战死了?!”
“嘘!”侍从猛地噤声,惊慌地左右张望了一下,“不要命啦!说那么大声!你嫌活的久,我还不想死呢!”
“啊,这不是……我的错我的错,你看我急的,好兄弟原谅我这一次,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另一个侍从急忙将身子压低一点,悄声说,
“好吧,只要你不说出去,我也不卖你关子,偷偷告诉你好啦,刚从我送茶去少爷书房的时候,开门的时候猛然听到了,不过我怕惹上事,停了三秒,等话题过去了才把门推开。”
“当时,少爷之前的玩伴凯鲁先生说给少爷听到,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听错,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