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绝美的画卷。
安可洛悄悄走至范衾衾身后,轻轻叫了声:“衾衾。”
范衾衾身子晃了晃,转过头,身后的风将长发吹至眼前。她看清是安可洛,敛眉道:“可算是回来了。”说完便不再言语,身子往边上挪了挪,让开石凳上的一块让安可洛也坐下。
安可洛抖开手上拿着的枣红色绒布披风,罩在范衾衾身上,一边坐下一边道:“穿得这么少,坐在这里也不怕着凉了。到时又得请郎中,你又不爱喝那药,平白地找罪受。”
范衾衾也不吭声,眼睛望了下安可洛,又垂下头,自顾自地捡了凳上风吹落的一片嫩叶,缠在掌中,压出翠色汁液。
安可洛看在眼里,心里知道她必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否则断然不会变成这副样子,道:“有心事儿?”
范衾衾皱了皱鼻子,道:“安姐姐,我……我被人亲了。”
安可洛一怔,天音楼是属户部隶管的歌楼,平日若非朝中官员、王公子弟,旁人根本不可来这儿。而似范衾衾这样色艺俱佳的姑娘,平日深藏高阁,若是自己不情愿,也没人能够强求。此时瞧着她这模样,倒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安可洛心里一紧,道:“是谁?”
范衾衾脸一下红了,支吾了半天,才勉强道:“就是那个人。”
安可洛糊涂了,问:“哪个人?”
范衾衾瞅着安可洛的眼睛,小声道:“一来天音楼就要同我吵的那人……”
“廖珉?”安可洛惊道,随即又是一笑。她怎么也没想到,美玉似的廖珉,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笑容的廖珉,能对衾衾做出这种事……但她此时只是想笑,廖珉,其实人不错呢……
范衾衾有些恼,撅了嘴道:“安姐姐,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安可洛忙忙收了笑容,一本正经道:“他亲了你哪里?”
范衾衾一脸尴尬,看了看安可洛,手指抚上额头,鼻尖,嘴唇,又移到脖子左侧露出立领的细嫩肌肤上。
安可洛忍着笑,心里连连叹了几声,真没有看出廖珉是个动作如此之快的人。她原来以为,只有尉迟决这般果毅刚决的男人才会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岂料似谦谦君子之廖珉,竟也……
安可洛突然想起范衾衾的性子,廖珉平白亲了她,估计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范衾衾:“他亲了你,然后呢?”
范衾衾垂下眼帘,道:“等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亲完了,还冲着我坏笑。我一怒,就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安可洛心里一沉,接着问:“你……踢了他哪里?”
范衾衾小脸唰地一红,嗫喏道:“当时也没多想,就抬腿踢了他的下身……”话说到后面已经几乎微不可闻。
安可洛伸手扯住范衾衾身上的披风,瞪大了眼睛,道:“衾衾,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要是真伤了人可如何是好?你知不知道,廖家就剩他一个了,万一他有点什么事……”
安可洛看见范衾衾惊讶地抬起头,下意识地停住不再往下说,心里暗恼自己多嘴。
范衾衾牵了安可洛的手,很认真地问:“安姐姐,你知道许多他的事情?”
安可洛握住范衾衾的手,道:“廖公子从未对你讲过他的事儿么?”
范衾衾脸微微一红,“他有几次想开口,我却吵吵嚷嚷给岔过去了。后来他生气了,说我话太多,嘴就堵上来了……”
安可洛听了这话,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低头笑了半天,才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她看看范衾衾潮红的面颊,突然问:“廖公子可英俊?”
范衾衾的脸更加红,小声道:“哪里英俊了,整日嬉皮笑脸的样子,说话也惹人生厌……”
安可洛故作惊讶状,叹道:“原来他是这样一个人,怪我以前没有看出来。但,既如此,你为何一天都茶饭不思的?这可奇了怪了。”
“谁为他茶饭不思了?”范衾衾的手使劲揉着衣尾,咬了咬唇,道:“就是一想起他昨日痛得眉头都发颤的样子,我心里就慌。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那张笑嘻嘻脸总在我眼前晃晃悠悠。”
范衾衾神色一黯,“昨晚睡着了,梦见他抵住我的身子,低着头问我‘若有一天,我也突然不见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点、一点点想念我?’安姐姐,这是他昨日在花廊同我说的话,不知怎的竟会做到梦里来。当时一慌,挣扎着醒了过来,心里却纠得紧紧的。安姐姐,我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
范衾衾薄薄的嘴唇抿起来,似一条艳红的缎子覆在白底素布上,没来由地给脸添了层哀伤。
“衾衾……”安可洛淡淡叫了声,“你是喜欢他的……”
范衾衾的手在安可洛手心里微微一抖,头转过来,睫毛一掀,眼里水光转动,道:“其实,迎来送往那么多人,没有遇见过似他这样的,可我也真不知,到底什么样的心境算的上是喜欢人了……”
她叹一口气,又道:“安姐姐,我好羡慕你。楚姨那么疼你,你甫一登台,便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