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了?”
安可洛抬眼。“怎么会。只是你也不能一辈子跟着我……”
梳云急急地走过去,偎在安可洛身旁,小声道:“我就一辈子跟着姑娘,若是姑娘一直留在将军府里,我就一辈子在这儿做个小丫鬟。”
安可洛轻轻恰了一把她地小脸,“这话真真是没道理。眼下我也不同你说这个,等将来你若是看见哪个心仪男子了,你也就不会同我说这话了。”
梳云满面羞色。起身往一旁躲,“姑娘有好些日子没有回天音楼看过楚姨了……”
安可洛下地去倒了碗茶。“想着这两日抽空去看的,你倒先提醒我了。今日出门,城中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
梳云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安可洛心里最惦记的就是北境传来的消息,每隔两三日便让她去照壁那儿瞧瞧。有什么新消息没有。
梳云摇摇头。道:“将军那边倒还是没什么新消息,只还是上回说地。驻守在逐州城内呢。不过今日出门,倒觉得那城中比往日紧严了许多,让人觉得好生奇怪。”
安可洛将衣物统统收进墙角衣斗中,“朝庭的事儿,谁也琢磨不透,眼下京城中太太平平的便是好事儿,旁的也就别去想了。”
梳云去柜底翻了几颗香樟丸出来,过去递给安可洛,又道:“姑娘说的没错儿,可眼下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着实不少,都说皇上怕是不行了……”
安可洛胳膊僵了一下,转头看向梳云,“旁人胡说,你也跟着胡说?”
梳云一缩脖子,诺诺不语。
安可洛关上柜橱地门,自个儿想了一阵儿,对梳云道:“也罢,今日看着外面天还好,等一会儿吃过饭,你去向门房要辆马车,随我一道回天音楼去看看,省得在这儿空空的将军府上,你平白无故地瞎想一气。”
梳云低头,吐了吐舌头,应了下来,自去前面张罗膳食。
安可洛瞧见她走了,才默默小叹一声,走到床边,从枕下摸出封信来,抽出信笺,手指摸了摸那薄薄的纸,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起来。
那信,是尉迟决于一个半月前遣人回京报捷时顺路稍给她的,短短一封信,不过廖廖几言,左不过是讲些让她放心之类的话,可只要看着那刚劲苍松的字迹,她的心便会觉得软软的、暖暖地。
仿若三年前的那一个春风拂人地夜晚,也是在这大将军府上,她看见他手书的那封兵制改良札子,他一字一语地同她讲这天朝兵制,他暖烫的大掌覆上她的脸,扫过她的泪……
历历在目。
念及此,安可洛胸口一揪,三年,已近整整三年了。
铜镜中地女子,早已没了当日地青涩,心境也是愈发沉稳起来。
跟在他身边,人不知不觉间便一点点在变,经年经月却不自知,此时一回首,才陡然发现,原来他和她,都已不似当初。
当初他恋她的容貌,她折服于他那旁人身上少有地霸气;现如今,他更爱她的聪慧体贴,她则心醉于他不为人知的温柔一面。
那一年那一日的激情相拥,变成了现在夜半抵耳的低喃言语。
从身至心,悠悠而渡,这三年,过得极快,却也极尽美好。
安可洛垂眼,睫毛有些湿,能得尉迟决这份宠爱,便是以后再落寞再孤单,心中也无憾。
外面院子里传来梳云唤她吃饭的声音,她忙抬手擦擦眼睛,将那信仔细折好,又放回枕下,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走至门槛时,她心里还在想,不知他在北境军前,每日吃得好是不好?
因这朝庭于北境用兵,不论朝庭公卿还是布衣百姓,人人都在心里念着那战前将士和这大战之果,所以这几月里,帝京城东门巷子及朱雀门附近的教坊歌馆们倒是几十年来少有的清静。
天音楼门前的八盏大红灯笼,早就被楚沐怜命人拆了六盏下来,只留两盏在上面,做个样子罢了。
她说,军前将士为国效命,若是帝京城内还一片歌舞升平的模样,倒真是让人说不过去了。
待梳云要了车来,这天色已近傍晚,两人随便收拾了一下,便赶着出了门,待行至城南时,太阳将将弯去山后面。
安可洛在马车上,远远就看见稹南街街角的天音楼大门紧闭,连往日里在门口迎客的小厮丫头们都瞧不见一个。
不过是两个月没来,这天音楼便变得如此冷清,可见现在城中人人心思都不在这些事儿上面了。
马车在门口停了,梳云扶了安可洛下来,又去叩门。
不一会儿便有小厮来开门,一看见是她二人,脸上顿时泛起了光,立马转身朝里面叫道:“安姑娘带着梳云回来了!”
在下面的一些个姑娘们听见这话,忙都赶着出来,见真是安可洛,一下子都轰然笑道:“还当安姐姐早把我们都忘了呢……”
小厮侧身让过,请安可洛与梳云进去,又着人去禀楚沐怜。
安可洛与这些姑娘们笑说了一会子话,便先辞了诸人,留了梳云在下面,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