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彰这日便是请了袁诏在茶楼里喝茶,寻常两人同在衙门,为公务常有来往,可私底下谈不上亲密。不过袁诏早早就是到了,对谢彰的态度也十分之好,这倒是让谢彰有些奇怪,反倒斟酌几番方才开口。
没料到是为弟弟,袁诏何许人,听得只言片语便是知道来意,暗想葛家是托了谢彰试探,可惜弟弟已经有意中人,前不久与父亲提过,父亲虽是没有当即答应,可早晚还是要点头的。
他了解弟弟,表面谦逊,但骨子里与自己一样,实则是个固执的人,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
“只怕是要辜负您的好意。”袁诏抱歉。
并没有绕弯子,很是直爽,其实谢彰也怕那些兜兜转转说不清楚的人,既然袁家心里有别的人选,那多余的话也不用提。
两人喝得几盅茶,袁诏询问:“前阵子听说杜老夫人身体有恙,而今可是好了?”那张太医一次次的往杜家跑,自是瞒不住,“舍妹与二姑娘交情深厚,很是关心老夫人,故而我才想到问一问,许过几日舍妹会登门探望的。”
“已是痊愈了,只还需多多休息。”谢彰道,“至于莺莺,她去了慧照寺,若是令妹要来,或可提前问一问。”
老夫人生病她不在身边相陪怎么会去寺庙?那是在城外的寺庙,袁诏有些惊讶,但这些他不好问谢彰,便是点了点头。
等谢彰回去,就把探听来的消息告知谢氏,谢氏道:“竟然定了人家吗?倒不知是哪一家,不过我们也管不得了,就是怕葛夫人会惋惜。”
看得出来,贾氏很喜欢袁佐,十分希望他做自己的女婿,不过像袁佐这样的年轻俊才,本就十分受人青睐,谢氏隔几日便去了葛家,这回老夫人病倒,葛家送来许多贵重的药材,葛老夫人甚至还亲自来探望,她一是为感谢回礼,而便是要见见贾氏。
贾氏亲自迎到二门口,笑着道:“刚才母亲还提到老夫人呢,说想叫我再去看一看,这不您就来了,老夫人而今如何,上回去,好像胃口还不太好。”
“今日却是吃得许多。”谢氏道,“劳你们挂念了。”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就到得上房,林慧与葛玉真上前行礼,葛老夫人坐在上首,果然是问起杜老夫人,谢氏一一答了。
几人说得会儿,贾氏惦记袁家的事情,又不曾与葛老夫人提过,便是找借口请教,请谢氏同她去了左侧厢房。
葛玉真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不肯承认她对袁佐有意,可母亲不这样认为,那次还说只要她懂事听话,便是能嫁给袁佐的,刚才借故请谢氏私底下说话,怕是要托她去说媒。
毕竟杜家与袁家相熟,那天她也看到了,杜莺与袁秀初十分之好,刘氏性子绵软,自然就只剩下谢氏最是合适了,她心里一动,偷偷就跟过去,林慧拉住她,轻声道:“表妹你干什么呢?”
“我就听一听。”葛玉真笑道,“能有什么?”
林慧道:“被杜夫人发现就不好了。”
“隔着围屏,不会有人看到的。”葛玉真道,“你难道不好奇母亲要说什么吗,她可是从来不会这样偷偷摸摸的,还避开祖母呢!”
林慧没办法,眼见葛玉真已经走到附近,藏在围屏后面,这时候要是再说话,被谢氏看见更是失礼,只得也闭了嘴。反正都是夫人们,能有什么好说的,总归不会是朝堂秘闻,也就是些琐碎的事情。
这样单独坐到这里,谢氏也清楚贾氏的意思,只是这事儿她没办成,开口前就有些愧疚之色,叹口气道:“要让您失望了,正当老夫人病倒,晚了几日,听闻袁家已是有要结亲的人家了,此乃袁大公子亲口所说,应不会有错。”
话一出口,见贾氏脸色颓丧,她安慰道:“不是葛姑娘哪里不好,就是来晚了,毕竟袁二公子也是二十有余……”
“可听闻定了谁家?”贾氏问。
“这,舍弟也不好直问,不过好似还不曾定亲,许是在商议的阶段。”
贾氏点点头,笑道:“真是劳烦您了。”
“只是举手之劳,倒是没有帮上忙。”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贾氏忙道,“谢大人能出面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两人低声说着,外面葛玉真却是脸色极为的难看,她再也听不下去了,径直就朝外面奔去,林慧追上来道:“还没有定,应该有回转的机会。”
“有什么机会?”葛玉真气道,“反正都是晚了!”
她瞬时就走得看不到人影。
这几日便一直不好好吃饭,短短功夫人消瘦了好些,贾氏着急,为此请了好些大夫,可怎么治得好,她还是不怎么吃东西。
见状林慧不得不把事情告诉贾氏。
贾氏这下更是慌了,女儿这是得了相思病!
难治的病,所以贾氏不知道之前,有一日还曾让葛石经请求贺玄,请了太医去家中相看,但并没有看出什么子丑演卯来,倒是杜若还记得,这日问起贺玄关于葛玉真的病情。
可贺玄哪里清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