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吩咐?”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很特别,所以你很好奇,新奇的东西人人都想要……”顾十八娘看着他,缓缓说道:“可是如果可以,我想没人愿意当个特别的人,如果可以,宁愿如芸芸众生,庸庸而过,无趣无味……”
信朝阳转过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所以就这样吧……”顾十八娘接着说道。
她的话音未落,信朝阳忽地转身走过来,眼圈竟微微有些发红。
“十八娘,你别这样说……”他低声说道,神情没有往日的轻松洒脱,而是难得凝重,在顾十八娘身前站定,却并没有抬头看着她,而是垂下视线,“你这样……让我很心疼……是,一开始,是好奇,我一直以为只是好奇,直到那一天,你站在我面前,笑着对我说恭喜,你在笑,可是我看到你的眼里是那么悲凉……十八娘……从那一刻起,我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用这一辈子去暖你……就算最后没有结果,你也可以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愿意用一生还你那一刻的悲伤……”
顾十八娘只觉得嗓子辣痛,她不由咳了声。
“我看你真是赶路还累了……”她皱眉道:“怎么听这话,好像我是对你因爱生恨一般……”
信朝阳低着头似是轻笑一声,“没动心,哪来的恨心。”
“你!”顾十八娘咬唇竖眉,旋即又是哼声一笑,“好啊就算是,动心怎么了?心能动,就不能死吗?”
“好了……”信朝阳抬起头,面上浮现一丝笑,“好了……不烦你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我让你觉得不自在了,我就离开一段……别生气……”说着话,又抚了抚唇边的短须。
顾十八娘终于翻个白眼,“我说,你能不能把你的胡须剃掉?本来年纪都不小了……更显得老……”
信朝阳哈哈笑了,冲她摆摆手,没有再说话转身走了。
站在空空的店铺里,顾十八娘默默地站了一刻,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
“人常说,年纪大了眼睛就干了,怎么我反而越长越小,动不动就想哭……”她自言自语,自嘲一笑,“越活越回去了……”
她摇摇头,轻轻关上门,进内去了。
“这就是四大怀药啊……”顾十八娘好奇地拈起一把菊花,又去看一旁的熟地。选购的一些药材送来了,满满地摆了半屋子。
“四大怀药是什么?”小丫鬟好奇地问。
“怀庆府的熟地、山药、牛夕、菊花,最为优良,是为上品,所以大家就称呼为四大怀药……”顾十八娘解释道,一面逐次认真看过,点了点头,“不错,的确是上品,我都要了……”
“哎好嘞,多谢顾娘子赏脸,咱们怀庆药名气更大了……”穿着青衣的管事笑道,一面拱手道谢。
“哪里,是药好。”顾十八娘笑道,吩咐结账。
“顾娘子,咱们覃怀会馆就在药王庙街上,顾娘子得闲赏脸过去坐坐……”管事的赔笑说道,一面递上一张烫金名帖。
“好。”顾十八娘淡淡点头,一旁的小丫鬟领会才伸手接过。
管事的笑得眼睛成一条缝,口中连连道谢才带着人去了。
“小姐,我听说覃怀会馆建的可好了,里面有大大的戏楼子,人都说十三帮一大片,不抵怀帮一个殿呢……”丫鬟高兴的只拍手,“可是他们关着门都不让进……有钱人也不行……”
顾十八娘笑了,“有钱人,他们怀来帮是大药商,难道不是有钱人?还会稀罕别的有钱人?”
“是……”小丫鬟也嘻嘻笑了,“他们稀罕小姐这样的大药师……”
顾十八娘笑着敲了下她的头,“去,叫人把药材都搬到库房里……”
小丫鬟笑眯眯地应声去了。
顾十八娘站在门口,下意识地看向对面,见那里店铺开着门,人进人出,却是并不见信朝阳的身影,看来是走了吧……
“信少爷是不是病了啊?怎么好久没见了……”身旁猛地站过一人,轻声说道。
“嫂嫂……你见不到谁,就说谁病了啊?”顾十八娘回头塌嘴道。
女子掩嘴笑,“我这不是替你猜的嘛,妹妹你一天往外看好几回……”
顾十八娘皱皱眉,颇有些无奈打量眼前的女子。
她的年纪二十出头,挽着高鬓,穿着五彩褙子月白绣裙,鹅蛋脸,一笑两酒窝,看上去端庄贤淑。
“嫂嫂,你好歹也是知县家的千金小姐,如今又当了娘,能不能不要这么爱看热闹爱打趣小姑子啊,矜持啊……”顾十八娘故作无奈塌嘴道。
“哎吆,矜持什么啊,妹妹,这没外人,你可别信那些话,矜持,矜持的话我还能当你嫂嫂……”女子掩嘴笑,一面抬手推她,“去看看嘛,去看看嘛……”
“嫂嫂,你再这样,我就要怀疑你赶着我出嫁了啊……”顾十八娘躲开她,抬手制止道。
“不用怀疑,嫂嫂我就是这样想的……”女子干脆抓过她硬推出门,一面冲后喊道:“五妮儿,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