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凉的。屋内烛光昏暗。张智也说不清楚此时到底是何种境况,总之,他看着下一刻胥戈朝着他又近了一步。
胥戈把此时也不知是何种心态竟是忘记了逃离的张智压在了身下,便那么盯着他,然后吻上了他的唇。她的唇冰冰的,只觉得便如她的薄唇一般。薄唇,薄且冷。连带着她的身子也是有一丝冰冰的。她似乎不会吻,应也是不会吻的。而这也恰好给了张智离开的机会。只是最终却也是没有离开的成的。大约,张智这辈子便是欠这对父女的,欠胥沉朗的,帮他做那样许多。欠胥戈的,竟是对她无力招架。
其实这段时日,张智也是在看着胥戈的变化的。看着她总是如过去的那副样子,便如她口中曾描述过的那段日子,静默的看着天上的云,不动声色。静默的看着漫天雪花,依旧的不动声色。再后,他渐渐觉得她如此的静默之中似乎有了变化。虽然这丝变化他也不是很明白,他却看到了她平日里不同于从前的表现。她会在看完他剔肉之后然后自己学着剔肉,学的不好姿态却好看。她像是被沾染了一些凡尘的气息,不似过去云端的冷清。
在起初看着她总是那样静静的站在院中,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之上发生的变化时,张智自也是能够理解的。能够理解一个妙龄女子如何会是这样的一种样子。他自也理解了她的偏执。虽然这种偏执十分的叫他不能接受。
胥戈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其实从前张智也是如此觉得的,只是那时并不深刻。她是一个可怜的女子,那时他却不能感同身受。大约是一年只见那么一回,是而看在了眼中,却也不曾看在了眼中。而如今,日日看着,便是看在了眼中。今日的胥戈,在祈求他,可怜的祈求他,拿她的身世在祈求他。提起她的父亲,又用死里威胁他。
而这大抵也是最后张智会沉沦的其中一部分缘由。心底,他是有些可怜这个女子的。而渐渐的,这丝可怜变成了一种沉沦。而这样的沉沦又因为这个女子的身子。她的身体似乎有种完全不似过去任何一个女人的感觉,这种感觉他也说不清楚。大概是因为她凉凉的身子,有些瘦弱甚至能隐隐感受到的骨架。便是应了那个词,冰肌玉骨。大约是因为她又渐渐温暖的身子,身体与身体相贴那种奇怪又叫人痴迷的感觉。□□纠缠。总之,他有些欲罢不能。
不能自已时,他竟唤她:“戈儿。”
胥戈说的那句,‘其实那一日,我便想那么做了’,其实不完全是今日胥戈做的这事。胥戈那一日是想在张智面前脱光,没了清白,那么张智不娶她也得娶她了。只是事情没在她的想象之中完全按部就班的进行,她自也没有强求。而如今,隔了不短的一段日子,胥戈又突然这样做了。
胥戈便是偏执的,因为那段过去便是偏执的。她想要什么,便去做,不大会去计较后果,也不想去计较后果。就像是本就没拥有什么,又何尝怕失去的意味。只是胥戈自己可能也不大明白。她不懂自己的偏执,准确来说,是从来未有去多想过自己的偏执。她想要张智,便在张智面前用了最极端的方法也最有用的方法叫张智带她走。而现在又用了同样极端的方法叫张智娶她。只是这两次的偏执却又不大一样。
第一次的偏执很凌厉,那时胥戈的眸子中的目的性应是更强。而第二次的偏执,却随意了些。跟张智在这野店里相处了几个月,她自是知道张智还是不想跟她在一起的。可能是她的目的暂时推进了一些,她能跟在张智的身边了,是而她便没有去多想,也没有再去逼张智。也可能是这里的日子暂时转移了她的一些注意力,总之她便是没有像之前那样用最快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
这第二次的偏执当真是有些随意的。莫弦说,她与张智之间差一场深谈。她自也知道他们之间差了些什么,却也不知该如何推进。从前她在李伯伯家看的话本子不少,而后来她来到这小店也叫张智给她买回了一些,是而她也看的不少。话本子里头总有各种各样的故事。于是她便用了一些在这一日的‘深谈’上。装可怜,用过去的那些去装可怜。逼他。无所不用其极的逼他。她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她也没有去深想,然后便这样做了。而可喜的是,结果不错。
胥戈不知道因为她的装可怜,随意的一句话便让张智觉得胥沉朗,便是她的父亲在她心上留下的印记是那样多的伤害。张智不知道,在胥戈这里,她根本不愿去多想她的父亲。对或错,她都不愿去想。也永远不想去触及。不过想来以后,张智也势必定会知晓的。而对于施云裳,他猜对了。
莫弦这个媒人应是又做成了。
大约这时,莫弦也已然忘记了自己当初对张智的那一看法,他那时觉得张智没有长性,不会去深爱什么女子。现在他看着两人只会乐呵呵的高兴。莫弦大约还忘记了一件事,那便是如今只有他是孤家寡人了。不过想来莫弦纵然意识到了,应也是不会太在乎的。随意的性子。
自那日走后再去那野店探望时,莫弦看到的是张智并不如从前那样的抵抗与烦愁。虽然还是能看出一丝,大约还是因着胥沉朗的缘故。而渐渐的,他看到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