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和向毅房间拍门。一边拍一边有节奏地喊:“新年好!新年好!土豪来给大家发红包。”
话音刚落,老太太便从房间里出来了,身上穿着前几天周姈给新买的红色棉服和靴子,假发梳得顺溜溜的。
“哎呀,这是谁家小老太啊,咋这么俊呢?”钱嘉苏嬉皮笑脸地哄她开心,“姥姥,新年快乐!祝你寿比美队!”
“美对是啥?”
“就是一个特别长寿的人,活了一百岁,还貌美如花。”
“哦哦哦,好。”老太太笑呵呵地,往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给他,“今天姥姥没钱,给你包的少,图个喜庆啊。”
钱嘉苏又给她塞了回去,特别懂事地说:“不用给我,以后我给你发压岁钱。”
说着从羽绒服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封,“当当当——!”
这红包可厚实了,老太太笑得一脸褶,感慨道:“哎呀,我们小鑫一下子就长大了。”
姑姑不乐意了,瞪着她儿子:“没你妈的呀?”
“别着急嘛。”钱土豪又掏出一个,非常有范儿地甩了甩,“呐,拿去挥霍!”
刚递过去,旁边房间的门打开了,向毅扒拉着头发走出来:“我的呢?”
钱嘉苏翻白眼:“你给我跪下磕个头我就给你发。”
向毅顺手就往他脑袋上兜了一下,打完觉得大过年的不太好,顺势给他揉揉。跟几位长辈拜过年,进洗手间洗漱去了。
周姈随后出来,清丽的素颜,气色却非常好,面色红润有光泽,嘴唇红滟滟的,一瞧就知道不久之前曾经发生过什么。
一大早就这么有兴致,钱嘉苏啧了一声。表哥果然是个禽兽啊。
“给表叔子的。”周姈笑吟吟塞给他一个红包,上面还有她亲手写的字:——祝三金同学新年红红火火,事事顺遂。
“谢谢表嫂子!”钱嘉苏嘿嘿笑,心满意足地把红包揣进怀里。
老太太给她也准备了红包,还没拿出来就被周姈挡了回去,自己又拿出两个,笑着说:“给奶奶和姑姑的,以后就由我们来给你们发压岁钱。祝奶奶平安健康,越长越漂亮;姑姑和姑父万事如意,生意兴隆!”
压岁钱环节结束,向毅跟姑父去准备早饭,周姈跟钱嘉苏一道出门,到店里接狗。
两人一手牵一只,拉风地走在并没有多少人的街上。最重要的节日,整条街的商铺都关了门,只剩鲜艳的年画保留着人气。
“这样真好!”钱嘉苏牵着二傻,忽然感慨了一句。
那个时候他二b兮兮地接下那单“生意”,真的预料不到,有一天她会成为表哥的妻子,他们家的一员。
表哥还老骂他傻,也不想想,要不是自己的无私奉献,就他那个闷驴个性,找得到这么好的老婆吗!
“是啊,”周姈也叹了一声,面上浮出微笑,“挺好的……”
钱嘉苏道:“姈姐,我觉得你是我们家的贵人,福星。自从遇到了你,我们家好像什么都好起来了。奶奶身体越来越好了,我找到了赚钱的门路,表哥也终于不是老光棍了。”
“真的吗?”周姈笑起来,她还不知道,自己原来对这样的意义。“你也是我的贵人。”
钱嘉苏嘿嘿笑了两声:“那咱们互相贵。”
转入那条小巷子,周姈忽然一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隐。
小巷那头,迎面走来一人,黑色连帽夹克和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牛仔裤,穿得松松垮垮不修边幅,针织帽也歪着戴,领口坠着,锁骨处隐约可见一片刺青图案。
他低头往地上吐了口痰,抬起了眼,眼睛下一片青黑,下巴上胡茬杂乱,面色困顿。
目光落在前方两个人身上,他脚步一滞,微眯了下眼睛,继而勾起一个让人极度不舒服的邪笑,原本匆忙的脚步慢了下来。
臭名昭著的花哥,钱嘉苏认得,没想到大过年的居然会在这里遇到,真是晦气。
这条巷子里除了他们再没有第四个人,那个恶心的笑容显然是冲他们来的。钱嘉苏眉头深锁,拉着狗换了个位置,把周姈护在靠墙的一侧。
他打算绕过,不料花哥直冲着他们走了过来。
钱嘉苏顿时一阵紧张,这傻逼想干啥?
周姈此刻终于确认,上次那短暂的眼神对接,并非是自己的错觉。
这人对她揣着恶意。
“这不是修车的那个马子吗?”他用舌头舔着下唇,目光邪肆,“看来修车的不行啊,连个女人都喂不饱。一次泡兄弟俩,带劲儿不?”
钱嘉苏瞬间火气:“你他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花哥嗤了一声,显然没将他放在眼里,径直走来。
钱嘉苏梗着脖子往上迎,心里其实忐忑得要命,打不过是小事,姈姐不能被他占便宜啊。
表哥呢?救命啊!
身侧的周姈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不动声色地制止了他,然后蹲下身,把博美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