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拍,原本是一强硬外力使得她长剑脱手,一旦松手,劲力自消,哪知端木澈却是倔脾气,虎口已经震出血来,却仍是握紧长剑,眼见这条手臂便要给废掉。
电光火石间,齐越正要动作,尹方却是看得心惊胆战,脱口大叫:“齐越,住手!你不能伤她!你可知她是……”
齐越心念一动,并不理睬,一掌朝端木澈头顶击落,眼见即将血溅当场。
尹方神行欲裂,惊恐狂叫:“不——”
说时迟,那时快,齐越及时收手,端木澈的长剑却是毫不留情,直直刺去。
刹那间,只听得扑哧一声,似是利器刺进人身的声响,齐越睁大了眼,看着胸口深深插入的剑刃,不由自主朝着面前之人伸出手去,喃喃道:“你……”
端木澈来不及拔剑,当即转身,向着尹方所在之处冲了过去。
那已将尹方包围的士兵见她伤了己方副帅,义愤填膺,纷纷刀剑相对,不想旁边却是一声喝止:“住手!任何人不得伤她!”
回身望去,齐越勉强站住,抚着胸口,指间血红滴落,喘一口气,道,“看在颜青将军的份上,我不再为难你,你走吧!”
他这是,要放自己走?
端木澈呆了一下,便是去扶榻上的尹方。
“原来是颜青的女人!”帐帘一掀,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加入进来,冷笑道:“如此正好,副帅,你身受重伤,此刻就好好休息吧,这个端木澈,就交由本帅来处置了!”
樊子奕两步过来,袖中一道白雾挥舞,端木澈来不及防备,只觉得鼻尖一凉,依稀听得齐越惊呼一声,便是昏了过去。
醒来之时,自己却是浑身冰冷,抬眼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风声萧萧,战马嘶鸣,自己竟是身在一处离地足有数丈的高台之上,背后一根巨柱,手脚皆是被绳索绑住,动弹不得。
那台下尚有人马晃动往返,来往之间,便是运来大批柴草,堆在高台四周围,这高台的位置,却是正对着那边城城墙,周围无数士兵弯弓搭箭,面朝四周,足有万人之多。
看清形势,稍一思想,当即明白过来,他们建此高台,台下堆了柴草,却将自己置于台上,只怕是要颜青投降,颜青若是不降,他们便举火烧台,叫他神智混乱,不能专心守城。
这个樊子奕,真是居心叵测。
过不多时,台下吼声震天,那火象大军如潮水一般冲了过来,为首之人正是几日不见的颜青。
“澈儿!”颜青高声叫道,嗓音已经沙哑。
端木澈咬住嘴唇,默默望他,却是一声不吭。
“哈哈哈……”高台下方,樊子奕立在那浅丘之上,大笑一阵,叫道:“颜青,想要留下她的性命,你便是跪下给朕磕十个响头,然后开启城门,迎接我金水联军进程接管。否则,朕一声令下,便是台毁人亡。”
颜青眼见几十名军士手执火把站在台下柴草堆旁,只待他一声令下,便即点火,而台下弓箭手将这高台守得如此严密,血肉之躯如何冲的过去?何况即使冲近了,火发台焚,又怎救得端木澈下来?
一时之间,却无对策,心中大是痛惜,当即喝道:“齐越!齐越!你人在何方?”
樊子奕笑道:“你是找你那师弟,朕的联军副帅吗?告诉你,他这下身受重伤,自身难保,实在是帮不了你!颜青,边城与人命,你好生考虑,到底要选哪一个?”
颜青呆呆望着高台,心乱如麻,身边低吼声声,两条人命同时奔将过来,却是贺立翔宇萨朗!
两人各骑一匹骏马,朝着高台方向猛冲过去,冲到中途,羽箭纷飞,密如织雨,眼见即成箭靶,颜青见状不妙,策马过来,一根长矛舞动声响,将羽箭纷纷尽数挡下,飞速扯了两人回返队伍。
正当此时,联军大部亦是倾巢而出,步兵与骑兵方队朝着边城城下猛冲而去,远处喊声如雷,震山憾野,阵后数万金水联军铁甲铿锵,从两侧抢出,径自攻打边城。
“颜青,此时边城危急,火象危急,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守城!”端木澈高声叫道,喃喃道:“记住,对敌人,绝不能心慈手软……”
颜青咬紧牙关,忽地拔出长剑,喊声:“防守!”便是带领人马,朝着边城方向疾驰而去。
樊子奕怒不可赦,高声叫道:“好,点火!”刹那间堆在台边的柴草着火,浓烟升起,颜青不敢回头,策马狂奔,贺立翔宇萨朗勒住奔马,眼见黑烟中火焰上升,人在马上,皆是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火随风涨,风助火燃,浓烟烈火,迅速围住台脚。
端木澈自知顷刻之间便要火焚而死,心中反而宁静了下来,举首遥望,但见边城之后便是那巍峨群山,起伏不断,好一幅万里江山画卷,不禁闭上双眼,面带希冀,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眷恋着脚下这一方热土,怀念着那些全心全意爱护自己的人。
忽然一声轻啸随风而至,一人白衣飘飘策马而来,一旦到得台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