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倚夏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这种悲伤和心痛,怕是要追溯到很多年以前的那场意外中去了,她觉得自己没用极了,路西绽几乎给了她所有的宠爱,而她却无法在她最痛苦的时候给她安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颓废,看着她落寞。
那个时候她很想对她说,苍苍,你哭吧,大哭一场,心里就会好受一些了。但她发现,天亮了之后,路西绽除了不再说话,和往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她依然会去厨房做早餐,依然会为自己煮一杯牛奶,依然会轻轻抱着她,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一天的路西绽,比从前任何一天都要狼狈,浓浓的黑眼圈,蓬松的头发,没有换洗的衣服,跟那个有严重洁癖的美丽心理学家判若两人。
只是在她出门之前,她一直紧紧地抱着乔倚夏,仿佛这一天是世界末日,也仿佛把这当作了这是她们之间的最后一个拥抱。
警察很快就去到了孟氏了解情况,这桩案子,究竟是孟氏的确造假,还是出了商业间谍,以此来污蔑陷害孟氏,总归是要查个清楚的。涉及到这个项目的人几乎都被叫去做了口供,身为孟氏ceo的孟庆东当然也没有逃过这一劫,不过这个案子,孟庆东确实清清白白,所以很快就被放出来了。之所以没有叫路西绽,一是因为之前崔婷的案子影响力很深远,路西绽树立起了很正面的形象,他们最近正在侦破一起绑架案,很希望得到路西绽的帮助。二是因为,警方破案同样需要依靠智慧,这个配方起先是路西绽拿到的,于情于理,她引火烧身的可能性都极低。所以,按照作案可能性的高低,警方依次进行了传唤。
“怀疑我?你们有证据吗?”
“贺兰小姐,在案子查清楚之前,每个涉及此事的人都是我们怀疑的对象,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跟我们走一趟。”她一夜没睡,眼睛红肿,脸白的吓人。却对警方的话充耳不闻。
“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她回绝道。
“贺兰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有没有关系,我们自有判断。”
“我跟你们走。”
警方被一个洪亮的声音吸引,转头看向她。这个笔挺的窈窕的身影,正是路西绽。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孩,那是贺兰秋白的助理,一直向贺兰秋白鞠躬,嘴里叨念着拦不住路小姐。
年纪最大的一个警察走到她的跟前,严肃道:“原来是路教授,久仰大名。”
路西绽却不跟他们寒暄,直入主题:“这个项目,我是负责人,各中过程,没人比我更清楚。”
男人点点头:“那就烦请路教授且跟我们走一趟了。”而后冲身后的几个年轻警察摆了摆手,示意离开。
很快,办公室又恢复了原有的清净,哪怕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个明白。贺兰秋白拉开第二个抽屉,拿出了一个相框,相框里镶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三个人,有一个人,温暖的像个朝气蓬勃的向日葵,有一个人,幸福的像是城堡里的公主,还有一个人,冷着一张脸,却藏不住她炽热的心。
她的指尖碰过三个人的容颜,豆大的泪珠滴在上面,啪嗒啪嗒,湿了一片。
孟家。
“没出息的东西!”
孟流琛挨了孟庆东一巴掌,又因先前没有做准备,踉跄了两下,嘴角渗出了血丝。杜玲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儿子,叫他少说两句。
“放开我!”他挣脱开杜玲的怀抱,对孟庆东说道,“为什么?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姐姐做的,你为什么不救她!”
“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孟庆东青筋暴起,“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废物儿子!你哪怕有西绽的一半能干,我也不用每天这么操心了!你问我为什么,好,我告诉你,你不知道假药的事情波及范围有多广,一个弄不好,我们整个孟氏在商界都会无法立足,失去了民心,用不了多久,孟氏就是完蛋!你以为你姐姐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挽回孟氏的信誉,这件事情拖得越久,对孟氏越没有好处,你看看公司的股价都跌成什么样了,照这个趋势下去,用不了几天就要跌停了!”
孟流琛嫌恶地看他一眼:“所以,你就让姐去当替罪羊?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她的身上?”
“闭嘴!”孟庆东又想打他,被杜玲拦了下来,孟流琛愤怒地看着他,父子二人四目相对,“我告诉你孟流琛,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不是我泼她脏水,而是她自己认罪!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是啊流琛。”杜玲抱住他,耐心安抚着,“这件事情的确不是你爸爸做的,你仔细想一想,你姐姐本事那么大,怎么可能是我们治的了的?她会这么做,都是为了保全外公的基业啊。乖,别跟你爸爸顶撞了,好好道个歉……”
孟流琛把她推开,保姆赶紧上前扶住杜玲:“别碰我!”孟流琛又上前靠近了孟庆东几分,“我问你,你到底救不救姐姐。”
孟庆东撇过头,手背在后面:“我救不了。”
孟流琛转动方向盘,加速到最大,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