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得为了你跟陆哥的孩子着想。”后排的年轻警员劝慰道。
白英点点头:“嗯,会的。”
“对了,这个,是苍苍发给我的。可惜我手机当时开了静音,并没有听到。”乔倚夏把路西绽发来的信息调出来。
石韦看了一眼,问道:“难道路教授是在一个人查这个案子么?”
乔倚夏摇摇头:“我不知道。”
“既然她也这么关心商陆,她昨天又为什么会拒绝呢……”石韦喃喃道。
由于白英是孕妇,不宜过度劳累,加上昨夜彻夜未眠,石韦将她送回家休养,重案组的人则回局里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和商讨,绑匪很显然不受他们的控制,但他们也绝不能受制于绑匪,必须跳出这个牢笼,掌握主动权和话语权。
乔倚夏见白英精神恍惚,担心她会出事,主动提出陪她一起回家,白英也没有拒绝。
“这是什么?”白英正打算拿钥匙开门,却发现门口有一个包裹。
乔倚夏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便抢过她手中的包裹:“你先开门,我来拆。”她微微侧了侧身子,看着手中的红木小盒子,手心有些发汗。
……
她紧紧抱住发着抖蹲在地上的白英,她听着她的嚎啕,看着她因为情绪失控而面目狰狞的样子,把拿红木盒子合上,半天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盒子里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商陆的耳朵。她不会认错,她们都不会认错。商陆的耳朵上有颗朱红色的小痣,格外醒目。他第一天去八组的时候,石韦还调笑他像个娇俏的女孩子。那是他的标志。
“倚夏姐……商陆他,是不是已经……”
“不会的。”乔倚夏打断她,更紧的搂住她,“不会的英子。”
石韦他们离开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接到电话之后很快就赶回来了,看着木盒子里的东西,好几个跟商陆私交甚好的男孩子破口大骂起来,更有甚者一拳打在了电梯门上。那个英俊潇洒的大男孩,那个被他们称作开心果的乐天大男孩。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一起在破案之后去大排档喝酒,一起划过拳,一起冒过险,一起抓过犯人,可是现在商陆出事了,他们这些兄弟却一点忙都帮不上,这种滋味,比绝望更甚。
路西绽蹲在地上,抬头看了看被枯枝遮蔽的天空,自嘲般地笑了笑:“pty……ly.”
——英子,别等我。
邮件里,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在场所有的人都忍不住落了泪。这起绑架案越闹越大,高局为此特意成立了专案组,专案组组员不仅仅有八组的人,还有三组的支援。他们都是同生共死,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战友,不仅仅八组的人,就连三组的人听到商陆这悲怆而大义凛然的五个字,都没忍住红了眼眶。
“查到了,石队,秦队!”技术组的组长推门而入,“查到邮件的发件地址了。”
每一起绑架案,警方都很难完全掌握主动权,他们只能被动地根据绑匪的“指示”行动,为了确保人质的安全,太多时候,他们不得不舍弃一些东西。他们不知道,绑匪究竟对商陆做了什么,也无法确定商陆是否还活着,可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就必须尽百倍努力,决不轻言放弃。这是他们的职责,亦是他们必须恪守的信仰。
“西绽。”前往北渔村的路上,乔倚夏接到了路西绽的电话。她的一颗心都被商陆牵动着,再也无法强颜欢笑。
“倚夏,你把扩音开开。”
她不明所以,但仍照着做了。
“是路教授吗?”白英问道。
“也许你们不愿意相信,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他已经不在了。”
短短的一句话,却犹如晴天霹雳,浇灭了所有人心中那唯一仅存的希望,也让白英彻底绝望:“不,不可能,不可能!”白英捂住耳朵,拼命摇着头,她宁愿路西绽没有打来这个电话,她宁愿就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她不要听她说,为什么打电话的人不是别人偏偏是路西绽,路西绽是她的信仰是她的偶像是她想要变成的人啊,她说的话,她连怀疑的勇气都没有。
“loveisthefirethatburnsrsofdespair.”
石韦鼻子猛然一酸,一个大男人就那样落了泪,可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没有停,他一把擦掉脸上的泪,继续开着车。不在了吗,他不信,就算是路西绽说的,他也不信。
“倚夏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北渔村的空气特别好,民风淳朴,同市中心是完全不同的另一派风光,清新的空气缠绕在他们周遭,却净化不了他们正在滴血的心。才短短两天的时间,白英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红肿的双眼,苍白的唇色,无精打采的眼神,都与从前那个古灵精怪的调皮小女孩迥然不同。
与他们所料想的完全一致,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绑匪的踪影,专案组的人四处搜寻,最后在下沙河旁边的草垛里搜到了一个录音机。录音机旁边的树叶上有几滴发黑的鲜血,警员用镊子夹到透明的纸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