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词演的实在太入戏,水兵一看他那哀戚的模样,感觉自己快要笑场了,她掐了一把手心,绷着脸,眼睛斜眄了苏铭妈妈一眼:“现在没心情跟你废话。我这里还被人缠着,有事儿扯不清呢,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你的。”
“听你的,都听你的!”
苏锦词刚刚在车上时,就把苏铭妈妈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他是个聪明人,前后一联想,苏铭的家境、水兵和他交往的模式,就全都门清儿了。
当即他就坐在车里打抱不平了啊。
人多多少少也是护短,谁愿意看到自己认识的人被欺负呢,何况水兵更不一样,是他从高中时起就一个圈子里的熟人,虽然当时不算特别深交,但现在帝都重聚,他心里也愿意把水兵当个朋友了。
朋友谈场恋爱,遭遇这么多糟心事,值得吗?他苏锦词的朋友,那能是普通人吗?看扁了他的朋友,等于看扁了他苏大少!更别说水兵还有不一般的魅力和风采了。
呵,一个自视甚高的极品妈,一个优柔寡断的温柔男,苏大少来一个碾一个,来两个碾一双,统统都是小强。
这天底下,很少有钱办不到的事儿,除非你钱不够!这天底下,也很少有钱装不到的逼,端看你装的有没有水准儿!
论泡妹技能,他已经输给了前女友;论男性魅力,他也输给了饼大爷;难道论装逼,他还能输不成?美特斯邦威,走不寻常的路,装不寻常的逼!
于是,苏锦词这才期切地转头,目光挪过来时,又恢复了那种高傲富家公子的气势,上上下下毫不客气地打量着苏铭母子,像是古代人牙子掂称斤两,苛刻地打量着对方身上每斤肉值几两钱。苏铭妈妈被这个带着富贵气儿的逼人目光,刮得浑身都别扭,心里也开始打怵了。
市井之人,总少不了欺软怕硬。苏锦词看在眼里,悠悠地想。
然后他“呵”的轻笑,姿容光风霁月,口气却有着那样高高在上的不屑:“何必呢,有的人……不过认不清自己是几斤几两的蝼蚁罢了。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往往都是井底之蛙。因为他们的圈子就那么大,接触的人就那种层次,多么可悲。”
苏铭妈妈猛地一震,这话赤裸裸在说她和她儿子啊!而且说的非常戳人、及至难听,一下子让她觉得脸上麻麻的,有点臊得慌。更让人手脚都不自在的是,说这话的人,他掌握着资本,他着实有资格说,自己就算反驳,从哪里说起?岂不是要更讨羞辱?
可是她受辱就罢了,她儿子也跟着被看不起,这让她又气又羞,感受到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往头脑里冲,手指都麻了。嘴巴紧紧抿着,想说什么,又一时无绪。
苏锦词鄙视完了,随即转头,低眉顺目,口气中透出了一丝谄媚,端的是痴情不移:“兵,没必要为这种人生了气,犯不着和他们计较。这种人,我们可怜他们还来不及,因为他们注定只能窝在底层,活在他们自以为是的市井中,眼界只有那一亩三分地儿,那就是他们奋斗的终生。而你不一样,你是……偶像,”他差点绷不住说出男神两个字,说女神又觉得别扭,只好憋出偶像两个字,“若因此气坏了身子,我会难过的。真的,你看看我的心。”
水兵倨傲地睇了苏锦词一眼:“算你看得明白,我是没什么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听着他们俩的互动,水兵的骄傲,贵公子的低眉顺眼,苏铭和他妈一起……傻了。
苏铭头脑一片空白,他是喜欢水兵的,也欣赏她的英姿飒爽,她的干脆利落。无论她是女孩子的形貌也好、男孩子的作风也好,他喜欢的是她的人,无关乎其他。
而一个寒假过去,水兵却变了这么多,魅力四射。不仅如此,她的身边,还有一枚出身不凡的优质高富帅,这青年身上随便一件行头,大概要顶他家全年收入;这青年容貌精致无可挑剔,放在苏铭学校也是校草一枚……而这个青年话语里的呵护之情……如此优秀的才俊,都没有敢做的尖酸事,自己的妈妈却对水兵做了。
想到这里,苏铭自卑了。
巨大的差距,带来的是心理上的打击。想到眼前这一切,都是因为母亲蛮不讲理的阻挠,和自己的优柔寡断造成,苏铭的内心抽搐着疼,比先前的懊悔更难受百倍,那是一种无地自容的惭愧。
他低着头,脚下是个古力井盖,上面画着一个笑脸。那个笑脸很大,仿佛在嘲笑他:多大的脸?你家多大的脸?
苏铭闭上了眼睛,拉住自己母亲,不想她再继续纠葛,在水兵和高富帅面前讨个没趣:“妈,求你了,我和她已经没什么了。是我不好,我放不下。”
他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看着他。苏铭妈妈看他这副模样,知道他是被苏锦词刺激了,心疼得不行,又不知该气愤什么,只好把手贴在儿子的后背上,心里也是滋味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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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长得一表人才,又是个富贵人,这样的人都对水兵一片痴情若渴的模样,她去嫌弃挑剔水兵,看在人家眼里,是不是有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