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圣上。”
衍帝见他又稍稍惊讶了一下,这不是先前从末列走出来的那个小将吗?没想到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
“你就是沈年珩?”说着让他起身,细细打量了一番。
崔守元从旁道:“他就是沈年珩,还是刑部左仆射沈年瑜的弟弟,也是过世的骠骑大将军沈霆蛟之子。”
崔守元只是这么简单的介绍却对沈年珩至关重要,这样的介绍比只有“沈年珩”这三个字让人印象深刻得多,让在场的人都记住了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沈年珩。
沈年珩不禁看了崔守元一眼,崔守元只是在衍帝一旁摆着笑脸,没有什么特殊的神色。
衍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上前亲切的拍了拍沈年珩的肩:“原来是沈大将军的子嗣,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丝毫不逊于当初的沈大将军的风采!不错!不错!”
说着走到已经死去的老虎旁看了看,那老虎一只眼睛被射瞎,另一只眼睛怒目圆瞪,脸上狰狞的表情犹在,沈年珩的那把刀直接从喉咙刺穿到了外面,可见下手时老虎正向他扑去,他不仅临危不惧,反倒能使出强劲的力道将老虎的脖子刺穿,武艺和胆魄实在是不容小窥,加之身家清白,还是能臣之后,倒是可以重用。
衍帝思酌一番,继续道:“年纪轻轻,武艺却丝毫不弱,实乃栋梁之才!在金吾卫做中郎将有些屈才了,这样吧,朕封你为三品云摩将军,调到羽林军来,羽林军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沈年珩闻言心中狂跳不止,一时之间愣住了,圣上竟把他调进了羽林禁军,禁军乃是由圣上亲领的皇家卫军,而羽林军更是禁军之首,里面都是圣上从一些名门世家中亲自挑选的精兵良将。
崔守元见他傻愣着不动,提醒道:“还不谢恩?”
沈年珩这才醒过神来,赶忙叩拜谢恩。
衍帝并不是沈年珩想象中的那般威严,他朗朗一笑:“免礼。”
沈年珩满心雀跃,他真没想到一切比他想象中的要顺利多了,待圣上返回台上,他不禁望向崔守元,崔守元一改往日的冷脸,对他轻描淡写一笑,在下人的搀扶下也回去了,但这回若不是有崔守元,他也不可能一下子进到羽林军中……
沈年珩心里又多了几分复杂……
翌日,沈年珩思索着要不要带些东西去探望崔守元,崔守元府中却先派来了人。
来人恭敬道:“沈将军,丞相邀您到府上一叙,请。”说完一错身,崔守元连接他的马车都准备好了。
这人来的太匆忙,沈年珩想找东西带上都找不到,刚想说稍等片刻,来人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又道:“丞相说了,沈将军不用见外,人去了就可以了。”沈年珩只得拘谨的上了马车。
说不紧张都是假的,他如今和崔守元的关系算是错综复杂,他虽然救了崔守元一命,但崔守元适时在圣上面前替他说了一句,让他得以重用,确也是帮了他,可他们在段子焉那方面,却还是实打实的敌手呢……
崔守元绝对不是个低调的丞相,在京中的宅邸和低调这两个字基本搭不上边,望着偌大的门庭让沈年珩有点目瞪口呆。
老管家在门口待客,见他来了赶忙迎了上来:“沈将军请随老奴来,丞相正在花厅等候。”
沈年珩跟在老管家后面七拐八拐,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所谓的花厅,崔守元的花厅名副其实建在花园里,园子里不知道开着什么花,花团拥簇满园的馨香,老管家把他送到厅堂门口便没再进去,让他一个人独自走了进去。
“我现在不方便迎客,你自己来坐吧。”
此时的崔守元换上了一身便服,却仍透露出他骨子里的讲究,从头到脚的东西都是配套的,就连腰间环的玉带都和衣袍上的纹饰相呼应着,看着清雅又不失华贵,总之让沈年珩看了就一个想法,这种人是活在天上的,和他是云泥之别,沈年珩心里酸溜的很。
他走过去按着规矩行了个礼:“微臣拜见丞相大人。”
崔守元这会儿神色寡淡,指了指一旁的位置,道:“别客气了,坐吧,我叫你来又不是让你来行这些虚礼的。”说罢,拿起一只空杯斟上茶水递给了沈年珩,刚坐下的沈年珩又连忙站了起来,没敢接:“我自己斟就好了……”
崔守元手一转放在了他一旁的小桌上:“给你斟了你就喝吧,你救了我一命这杯茶你受得起。”
沈年珩这才端起茶喝了下去,崔守元这才有了几分笑意,又继续道:“叫你来,是想提点你几句,羽林军不比金吾卫,毕竟是圣上的亲卫,你诸事多加小心,有什么不懂的去找钟南林钟将军,他会提点你的,明白了吗?”
崔守元一上来就讲这个,沈年珩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愣了片刻才想明白崔守元是替他在羽林军里打好了招呼,还找了人提点他,一时间内心有点复杂。
“明白了……”
崔守元笑了笑抿了口茶,道:“以前就觉得你呆头呆脑的,昨个还以为你长进了,这么一看你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