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女子的怒喝声:“贱人!我就知道她是装的!还要祝贺我?是等着给我难堪吧!没想到这贱人心思如此之深,我进宫就告诉父皇,告诉父皇她私会男人,不知廉耻!”
此人正是一脸怒容的繁云公主,她爱慕崔守元许久,早早就在他府上安了眼线,昨日听闻他去见了段子焉,今日便亲自守到了这里,果然见到他们两个人在私会,孤男寡女坐在一个马车里不知道干了什么好事!
繁云公主气的要把手中的锦帕撕碎了,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偏偏崔守元对她爱答不理,转过脸却与这个小野种私会!她有哪一点比不上这个小野种!
侍女春桃赶忙劝慰道:“公主切莫不可意气用事,您若是将此事告知皇上,岂不是成全了这个小贱人?皇上碍于崔丞相的面子不仅不会怪罪于她,反而会将她许给崔丞相,到时候您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繁云公主气恼的将帕子扔到一旁:“那怎么办!”
这侍女是个机灵的,眼珠一转,道:“公主,春桃以为,您不如先和锦荣这个小贱人交好,让她对您放松警惕,到时候您再想办法把她带出宫来,找个人毁了她的清白,看她到时候怎么嫁给崔丞相!”
繁云公主闻言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换成满面笑容,赞道:“这倒真真是个好主意,只是……本公主真不愿搭理这个阴奉阳违的贱人,上次我同她说父皇有意把我许给元哥哥,她心里早就戒备我了吧,我要和她怎么交好?”
春桃又道:“您不是说您不愿意嫁给崔丞相吗?您就一直这么说就好了,那小贱人心里肯定暗暗得意,等日子久了她还能猜出您其实中意崔丞相,对她有敌意?”
繁云公主勉为其难点了点头:“好吧,本公主就试试,但愿这个小贱人识相一点。”
春桃在旁边附和道:“她一定识相!您才是大衍最尊贵的公主,她不过是个低贱野种,哪里敢在您面前造次?”
这话让繁云公主很中意,一扫之前的阴霾,舒舒服服的坐在马车里,道:“回公主府吧,本公主改日再去会这个小贱人。”
春桃听命撩帘吩咐车夫转头回公主府,却忽然扫到一个眼熟的身影:“公主您看,那不是上次的那个云摩将军吗?”
乍一听到云摩将军繁云没有反应过来,细细一想才想起来是那个爱慕她的打虎将军:“他?”
她心里不禁多了些得意,这个打虎将军该不会又在偷偷跟着她吧?
繁云起身向外看去,却见那个打虎将军是走在前面的,虽有一段距离,却能看出他是刻意远远跟着段子焉那个小贱人的马车,繁云面色一沉,道:“回去给本公主查查这个打虎将军的情况,他怎么还成了小贱人的护卫了。”
徐徐夜风拂过池水中倒映出的一轮明月,波光粼粼分外好看。
这是一个圆形的人工水池,四周围绕着二层小楼,沈年珩走在廊下,池边杨柳扫过他的袍角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正要回房休息便有人传来话,崔守元忽然约他到这里喝茶,他来不及多想便赶到了这里,心中有点七上八下。
随领路的小二进了厢房,里面偌大的空间只有崔守元一个人,他见他进来伸手示意他坐,桌上已经斟好了热茶。
“不知崔四哥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崔守元闻言抿了口茶,闲适道:“无事,找你闲聊罢了。”
闲聊?他可不觉得和一向不怎么搭理他的崔守元有什么可闲聊的。
沈年珩还没想出什么,崔守元便真的闲聊起来:“你今年有十九了吧?你几个兄长没给你张罗婚事?”
问他婚事?该不会是要给他介绍对象吧?崔守元什么时候管上这个闲事了。
沈年珩心中一警,答道:“我在兆祥已经有了心上人,打算在京城有所成以后再把她娶过门。”
“是吗?”崔守元打量他一眼,似乎在思酌什么,好一会儿继续道:“你也不怕你不在的时候她和别人好上?要我说还是早些娶过门的好,你现在也是三品的将军了,成家立业不成问题。”
这方面他深有感悟,说起来就是把辛酸泪,他好心好意培养段子焉,放任她在重岭山长大,结果现在却得知她半道和别人跑了,如今造成现在这个局面,连后悔都来不及,女人还是绑在自己身边的好。
沈年珩听了拿不准崔守元打的什么主意,便中肯道:“崔四哥说的有道理,我会慎重考虑的。”
崔守元见他孺子可教,点了点头,两人间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道:“你和焉儿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吧,她平日在山里喜欢做些什么你知道吗?”说完,他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尴尬之色。
是了,这便是崔守元的目的,他虽对情|事不算了解,但也明白投其所好,想要和段子焉进一步发展他便先要先了解她,他本来想问崔成沐的,可崔成沐那个熊孩子一问三不知,他便只得来问沈年珩了。
沈年珩闻言心里总算明白了一些,崔守元这是找他问段子焉?即便他是多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