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方才那声轻呼,他颇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看周遭,却看到良儿只穿着贴身的白亵衣,已经坐在那儿等了很久,却是垂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顺着谨儿的目光,薛梓珂也向良儿看去。他侧脸安静,眉眼间尽是艳丽殊色,本就是容色亮丽的少年,此刻轻烟含愁地看着她,明明白白地写着怨她冷落他这好一会儿。薛梓珂也忍不住有些心底发虚,叹了口气便去拉抱他,把个衣衫单薄的小少年整个搂在怀里,隔着衣料能真切感受到他玉肌清凉,好像还带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他的身骨怎么会这样轻巧,搂在怀里像搂了一只乖巧的燕子。
小燕子窝在她怀里仰头看她,黑亮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红唇微启,想了会又作罢,如此几回,最后终于轻声开口道:“夫人累了,让良儿来服侍您吧。”
在纪府时,良儿就是小厮里生得最好看的。当他低微的身份不足以撑起他的美貌时,很容易就会成为朱门高户里的一个悲剧。因而他年纪小小却已经颇为世故,细思之下,这世故也印证了他十几年来,自己孤身一人成长起来的苦楚。
谨儿是管家的儿子,签的也不是卖身契,九岁那年更是在母亲的庇佑下,顺风顺水地当上嫡出小公子的贴身小厮,他心性单纯也不要紧,便是受了欺负,左右都有爱护他的母亲父亲出头解决。
可是良儿不一样,他万一单纯了,指不定清白身子还熬不到小公子出嫁的那一天。纪家家主也就罢了,就怕叫府里哪个不知生父的庶女给破了身。良心好些的纳他做个通房,若是遇上个坏心眼的给他开了苞后不闻不问,府上的仆女们便会心领神会,以后只当他是个不要钱的窑哥儿,每到了夜里就会将他拉进小库房,许多满身臭汗的女子们排着队操他。哪天肚子大了也不知是谁下的种,总之生下来就是了,他签的是死契,若是没有哪个女子娶他为他开户籍,他的孩子生下来便是纪家的家仆。
这样的事在大户里,平心而论其实也是看惯了的。他就记得他小时候,曾经有个生得很好看的哥哥,有回不知怎么的就叫家主破了身,家主却不喜欢他,当时也盛传是他妄想做通房,往家主的茶水里下了药,可是家主最恨这样心眼多的男子,纳他的话半个字都没有提,从此良儿便常见还不到夜里,那个哥哥的房前总有面目不同的仆女偷偷摸摸地蹿了进去,过不了一会,男子破碎的呻吟和女子的喘息声便会断断续续响起。
良儿不曾觉得十分香艳,因为那呻吟里,向来含着股绝望认命的意味。
那个哥哥,曾经在他身体不好的时候为他送来过姜汤,递汤勺的手指白皙修长。可是这样温柔好看的哥哥,最后也没有得到一份爱,良儿出府时他尚怀着第三胎,同样也是不知生母,或许是哪个不得宠的庶女,又或许是哪个丑陋油腻的仆女,哥哥自己也不想知道。知道了又怎样呢?这个时代的男子,都是同样的物品。为人岂会不自爱,只是世道如此,清醒男子微薄的怨恨,注定掀不起半点水浪。
良儿出府前,曾经偷偷买了些市面上常见的春宫画本儿,不过才翻了几页便面红耳赤看不下去,羞得碰也不敢碰,只胡乱塞在床下,默了片刻,到底还是咬了咬牙,点灯翻开画本。
眼下他亲见薛梓珂操弄谨儿的模样,身下忍不住硬得发疼,从未舒展开的皮肉此刻绷得紧紧的,对一个处子来说着实有些难捱。这也是他看画本时完全不曾有过的情况,硬着头皮讨好妻主是一回事,触碰暗自倾心的女子,又是另一回事了。那是他,神魂同一的渴望。
她会善待自己的吧?
良儿自小见惯底层人污秽淫事,他不曾爱过,却对爱情敬而远之,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愿意对爱情飞蛾扑火,左右不过是个生性凉薄的女子,那些天真男子都不过被看上,被女子一时兴起地玩弄,总会有被厌弃的那一天。只有银两是自己的,只有死物不会厌弃自己。
可是等他看见薛梓珂身着轻纱,背着斑斓的灯火,朝他施施然一笑,他觉得自己一瞬间仿佛身轻如飞蛾。他不曾爱过,所以说得很轻巧,但是终于有一天,终于遇见这样一个命里注定要系上红线的人,哪怕她会烫伤他赖以为生的翅膀,可是能在她怀里焦灼着枯萎,他是愿意的吧?是愿意的啊。能在她怀里啊——良儿把脸小心地往她雪白胸脯上蹭了蹭,等脸颊触到她细腻柔软的乳肉时,脸红如火却没有避开,只是僵着背脊低头小声道:“请、请夫人躺下。”
等薛梓珂表情怔忪地躺在床上,她其实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诚然,她碰过的几个男子中还没有像良儿这样热情大胆的,她第一回在床事上对战时感到措手不及,对她来说尚且还不是十分适应,甚至还有些抗拒。这个男孩子,之前是受了多少的调教?她忍不住胡思乱想着,越想越郁闷,只想着伸手推开他。
但是等良儿撩开她的衣摆,抱着她的屁股就开始埋头舔弄她的花心,无法避免地发出吸溜的声响,她仿佛整个魂灵都被他的唇舌都吸舔走,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春水,只敞开着大腿,把个白蓬蓬香馥馥的阴部送到他面前,仰头承受他在自己身下颇有章法的口交。良儿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