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人见了本殿下为何不跪,来人,给我打断她的腿!”
立在两旁的神侍为难的看了她一眼,林白白冷声道:“我离开不过十万来年,说话就不好使了,莫不是这无极殿改了姓,还是得我自个动手?”
两旁的神侍闻声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忙道:“不敢!”
走到瑶姬跟前,道了句:“瑶姬姑娘,得罪了!”
“殿、殿下,殿下恕罪!”
神侍面上露出一丝不忍之色来。
“等等。”林白白突然道:“既然你不忍心,那便不用做了。”
神侍松了一口气,却见她手一挥,召出一本金册,翻了几页,道:“无极殿左侍常云,殿前失责,剥去仙根,遣至修罗道,永世不得入上界。”
纵然她已离界十万余年,可毕竟是无极界的主人,言出法随还是做得到的。
未等他求情,林白白又翻了几页,连续发作了几十个仙人方才作罢,然后似才看见瘫在地上的瑶姬一般,问道:“怎的还不行刑?”
神侍们不敢再做其他表态,立刻上前打断了瑶姬的双腿。
瑶姬惨叫一声,冷汗涟涟。
终归是放在心上的人,这么一声惨叫,硬是将昏迷的白起给叫醒了。
白起顾不得自己虚弱,颤抖的将瑶姬扶起,问道:“你怎么样了?”
瑶姬包着泪,白着脸,抿着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凄惨的摇了摇头。
“白白!”白胜立刻回过头来质问她:“你纵然有气,可瑶姬这些年来也并不好过,你又何苦迁怒于她?”
林白白怔怔的看了白起许久,分明是瑶姬妄想吞噬她的神元,结果消化不了,小偷一般的人物,面对失主却总能义正言辞。
他们就是很会做这种姿态,明明是加害者,却总是一副被害者的姿态,她往日里,没少因为白起这态度伤身伤神,如今想来,着实有些好笑。
她看着他,面上不悲不喜,慢条斯理道:“我记得瑶姬至今还是无极殿名下的侍女,我处置自己的东西,与你何干?还有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直呼本殿下名讳?”
“来人,掌嘴。”林白白踱回金銮座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们这对苦命鸳鸯。
她出神的看着被扇成猪头的白起,疑惑的扭头问南朗,“怎么看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你说,那么多年里,我到底是喜欢他什么呢?我入世十万来年,他也掌了无极界十万来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枉我入轮回苦心布置了那么多。”
“你瞎呗。”南朗将她往边上推了推,瘫在銮座上,“本就是你将他看得太重,他白起什么时候是个厉害人物了不成?”
林白白默了一默,展颜笑道:“你说得极是!”
白起大抵是被一顿耳光扇懵了,怔怔的看着她,突然问道:“古历四十七万二千四百三十七年三月十七,那一晚,在浮光台跳追月的人是你?”
活得久了,哪里能记得每一天发生过的事情,她甚至都懒得回想那一天是哪一天,冷眼看着他,有些可怜从前的自己,“无极界上,编年史里,只要去打听一下,无人不知追月是本殿下编排的舞,独你不知道。”因为他从未留心过她的任何事。
白起脸一白,清癯的身躯摇摇欲坠,林白白看着,只觉得若是当年的自己看到他这幅模样,不知该多心疼多惶恐。
她半阖着眼,扶着銮座边上的扶手,怅然的想到了过往。
“你去域外历练,遇天魔围攻,是本殿下九死一生,赶去救的人,为此,我在寒石床上躺了三年才能下地走动,那时候我眼巴巴的想着,救命这样的大恩,你总该对我有些许感激,或许会来探望我一下,你没有。”
“你自命清高,对我冷眼以待,每回想要些天材地宝时,便特特透露出消息给我,我为了使你高兴,混沌界虚空域都敢闯,每每落得一身伤痛,却从换不来你的一次好脸。”
“我当时很是想不通,我这样掏心掏肺,便是寒石床,三年都能叫我躺热乎了,为何偏偏数十万年都捂不热你的一颗心呢?”
“我其实有些感谢你当年与瑶姬步步相逼,若非去轮回了走一遭,这些事情,我仍旧是看不穿,想不明白,其实不过就是你厚颜无耻罢了。”
“你若真是不待见我至极,离了无极殿便是,我莫不成还会扣留你不成,可你舍不得,没了我未婚夫的头衔,你算个什么东西,又怎么拿的出那么多天材地宝去贴补你的相好?”
她每说一句,白起的脸便愈发白一分,最后竟然透出些许灰白,无力的摇摇头,嘴唇轻启,喃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知道。”
林白白看到他只觉心烦,想说你不知道个屁!但如今她恢复了身份,有些话再说出来就不恰当了,面子,总归还是要端着的。
她坐直了身体,从来在他面上摆不起架子的人,如今倒是威严必现:“来人,将这意欲加害本殿下的二人剥去仙根,打入恶鬼界,永世不得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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