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这么久了,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
至少,她得最后送辜二一程,等他的葬礼结束再走——
就这样焦头烂额的过了三天,北勐局势终于又有了新进展。
这一日,天儿还没有亮,萧乾刚刚回屋歇下,就接到消息,前往追击乌日根与阿依古长公主的古璃阳回来了。
幸不辱命,阿依古一伙的重要成员,一共有十五人落网,包括阿依古自己与乌日根。
……
王府的大门,咣咣打开了——
古璃阳骑在高头大马上,领着一群士兵押送着阿依古等人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
大殿前的台阶上,萧乾正在门口等候。
墨九也站在他的身边,静待不语。
晨曦的薄雾中,天气有些凉。
“冷吗?”萧乾探了一下墨九的手。
“不冷。”墨九笑了笑,“这么激动的时候,我怎么会冷呢?”
萧乾轻叹一声,把她挣扎的手拿过来,握在自己的掌心里。
“你啊就爱逞强!”
墨九一怔,失笑,“哪有啊?倒是你,也不怕人笑话。”
“我疼媳妇,谁人敢笑?”
萧乾说得随意,可墨九听完,却是心里微怔。
是啊,就算他可笑,又有谁敢笑他呢?今日不同往日了啊。
地位的改变,身份的改变,让墨九突然间有些迷惑。
“六郎,你如今觉得……快活么?”
萧乾看她一眼,还未回答,古璃阳就大步过来,抱拳单膝跪于地上。
“末将参见主公!”
“古将军请起。”萧乾朝他赞许一笑,抬了抬手,“请长公主入殿。其余人等,先行扣押。”
“末将领命!”古璃阳起身,往后面招手,“带长公主。”
墨九注意到萧乾用了一个“请”字,瞥他一眼,他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只见长公主,只紧紧随着他的步子入殿坐下。
没多一会儿,阿依古就施施然入了大殿。
奔波一路,她精神有些倦怠,衣饰凌乱,人也不如当初雍容华贵。
果然人的气质都是因为身份而衬托的么?墨九有些感慨。
不过,萧乾对她还算礼遇,没有捆绑,更没有轻视,甚至以晚辈之礼待之,特地让人为她看座沏茶。
可阿依古并不领情。
她就那般冷冷地看着他做这一切,不动声色,也不肯坐下。
萧乾见状,也不生气,只淡淡道:“长公主,坐下再说。”
阿依古傲然地仰着头,冷冷一笑,“落在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我不会吭半句,你请便就是,不必惺惺作态了!”
萧乾揉一下额头,对她的不客气极为客气。
“长公主言重了,我便不是你的儿子,也是你的侄子。我便是杀尽天下人,也不会姨母你半分!”
听他这样说,阿依古冷哼一声,脸色不仅没有转好,还更为难看了几分。
“侄子?!我可不敢攀这亲眷。你杀害我儿,取而代之,还来诓骗于我。这算计,这心计,我阿依古甘拜下风,可不敢让你屈尊唤我一声姨母。”
墨九一怔。
这么说来,她以为苏赫是萧乾杀的。
那就怪不得她半点不念亲情,还这般仇视了。
可她到底怎么知道苏赫是假的?又怎么会认为真正的苏赫是萧乾杀害的呢?
她没有问,萧乾却问了,“姨母此话怎讲?”
“你以为装傻弄愣,就抹得了事实吗?”
“纵我以苏赫之名欺骗你,却绝无杀他之事。”
“你还敢否认?”阿依古双眼怒瞪着他,似乎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一个洞来,“你从临安府逃到阴山,仗着那顺对三丹那点情分,与他勾结在一起,杀害我儿,谋得他的身份,再借我之势,打起了北勐江山的主意。这一步步的棋,走得当真绝妙,若非纳木罕临终遗言,我还真就被你给蒙骗,成了一个睁眼瞎,认贼做儿!”
说到这里,似是想起死去的苏赫,她眼圈微微一红。
“是我枉为人母,对不起我儿……若非我当日纵你之故,你又怎会有今日?可你不仅不念旧情,反倒再来祸害我儿江山!你如此作为,何以为人,何以敢称我一声姨母?”
对于她声声的指控,萧乾并不急着争辩,只待她说完,才淡声相问。
“纳木罕当日死在我剑下,他何时留给长公主临终遗言的?”
“嗬!”阿依古喉咙哽着,声音有些哽咽,一双眼仇恨地瞪着他,“你那一剑并没有杀死他,他只是痛昏过去。”眸子一抬,她突地凉笑,带着咬牙切齿地恨意,“你肯定想不到?正是因为你那一剑,他认出了你的真实身份。”
“因为那一剑?”墨九有些好奇。
她侧眸瞥着萧乾,见他也似不知,又不由望向了阿依古。
却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