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入手调査当年事?
「不过蝶儿你师姪……这一嫁也不算太差,少盟主也是年少英侠……」
「免了,我又不是祝师姪的什么长辈。」
打断吴羽的话,韩彩蝶叹了口气。想到归想到,吴羽这般干脆承认倒是出她意料之外。不过想想也对,虽然没有证据,但征象如此明显,若知道吴羽、自己与云深阁的恩怨,聪明些的人都不会想不到,只是他对自己坦诚,韩彩蝶心下却是喜欢。
「看她那样也算嫁了好人家,只不过……你竟制作得出克制本阁内功的淫毒,也真算你厉害……想来你那辛夫人在这方面助了你大力吧?我……也真不知该怎么说了……」
伸手轻抚韩彩蝶发丝,吴羽暗地咋舌。毕竟韩彩蝶也是云深阁中人,要助自己寻出当年阴谋者是一回事,制作出能克制本阁内功的毒物又是一回事。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这些年来受淫蛊所困,也难怪韩彩蝶心下不喜,只是一时间他没法说什么,这等事不是理论说得过去的。
「那……蝶儿要告发我吗?」
过了半晌,感觉到韩彩蝶激动已渐平息,吴羽才开口。
「向谁告发?卫师妹吗?」
气苦地叹口气,就算自己知道了也拿吴羽没法,顶多希望他除了那阴谋者外,别再用这东西祸害旁人。
「生米都已煮成熟饭,即使蝶儿有心阻止也是白搭;倒是你别做得太过火,云深阁跟威天盟搭上关系,有了干涉威天盟事情的理由,若那阴谋家有心出山,太阿倒持之危你可曾想过?若论武功,威天盟里没几个人能与她相提并论。」
「是啊……」
喟叹一声,想到那时见黑衣女数招内解决马轩的身手,吴羽也不由苦恼。
「只是这险总要冒的,不打草惊蛇,蛇岂会跑出洞外?幸好看先前的情况,对方也还没确定要怎么做,举止之间颇有失宜,从而错失对付我的机会;能躺在这儿,表示我们还有机会……」
「嗯?」
听吴羽这么说,韩彩蝶不由一惊,莫非吴羽已和阴谋家交手过了?想想先前所知的情况,韩彩蝶惊得手都冰了。云深阁参与黑道会盟之事虽是机密却瞒不过少林高僧,范荣音既然知晓,自瞒不住简若芸。
听说之后吴羽和卫纤如交了手,却是彼此都拿对方没法,简若芸一直以为卫纤如才是阴谋者,还以为十余年不见,这师妹不过尔尔;可她听得马轩身亡,所受伤创极可能出于云深阁,想到极可能是真凶出手,虽知吴羽好好地在这儿,背心却不由一阵冷汗。
马轩武功恐怕不弱于范荣音,自己现在和他最多在伯仲之间,难不成……现在两边的差距已大到这么多?
若换了一般乡里人家,打不过最多告到官里去;但武林人有武林人的处理方式。
即便阴谋败霣人人喊打,但到最后仍只能以武力解决。偏生此乃云深阁家事,除非阴谋家已对威天盟出手,否则除了自己、简若芸和吴羽等当事人外,就连姬平意都没出面的资格。
但若那人武功已臻至如此地步,光靠自己几人想要败她是难上加难,毕竟对方光靠一个吟松诀就吃定自己和简若芸,吴羽武功纵然高,总高不过自己多少;难不成想要申公理正义,还得靠阴谋暗算不成?
摇了摇头,要打算后头的事总得先确定敌人是谁才行,若是认定对手,结果打了半天才知弄错人,反倒让真凶暗里偷笑,面子可就丢大了。韩彩蝶轻吁口气。
「你说打草惊蛇,莫非你已有办法确定阴谋者是谁了?告诉蝶儿一声,说不定…蝶儿还可帮上忙。」
「几乎……已经确定了。」
吴羽淡淡一笑。
「将少夫人之事传知云深阁,不知者以为少夫人不过是中了暗算,逼不得已之下才与盟主婚配;但你也知云深阁内功独到之处,一般媚药岂能伤得云深阁传人?旁人或还为此事是因天下毒物万端,但那阴谋者必然清楚,若非媚药有与淫蛊相通之处,要让已修习吟松诀的少夫人中毒只怕是难上加难。我原就打算以云深阁碰上此事的反应来观察阴谋者究竟是谁,毕竟既知此事,反应绝不会与平常相同,好歹会有点端倪……」
「原来如此。」
听吴羽这句话,韩彩蝶陡然一惊,怪不得吴羽看来已是成竹在胸。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如此。阴谋诡谲之道虽是效率十足,后患却也无穷,不在于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而在于对阴谋者自身而言也是难以抹除的心病,一旦遇上类似的情景、类似的要素,在旁人看来无甚奇怪的状况,往往引得阴谋者心惊肉跳,从而产生常人难以想像的反应。
若依吴羽打草惊蛇之计,云深阁种种奇怪反应也就不出意料了。阴谋者既属云深阁上层,知道当年之事尙有人知,还以同样手段算计祝语涵,对威天盟自然提防,也怪不得会有参与黑道会盟之事。
只是武裳盈身为阁主,卫纤如又向来将阁规看得比天还大,祝语涵嫁了姬平意,身后有威天盟为后盾,云深阁便想清理门户也得小心。从这点来看,实难看出阴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