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忽略了。
她全心全意看着岳寻竹,等待他醒来。
等待,等待,她最讨厌的就是等。
从昨晚到现在,好像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这种感觉真是煎熬,飘忽不定不知前路。
护士准备给他插尿管,钟青配合地拉上帘子准备把他的裤子脱下来,手放在他的小腹上拉着裤带,忽然就感觉他动了一下。
原来是手太凉了,将他冻醒。
“小寻。”她下意识松手,眼泪又坠出,滴落在他的裤子上。
“能去上厕所吗?能自己去就不插。”护士很熟稔地问他,他点点头。
“那最好早点去。”她嘱咐一声,拉开帘子出去。
半开半合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把脸侧到一边,却被她强硬地握住,接着她的吻就落下来,夹杂着咸涩的眼泪,恶狠狠地吻住他。
恶霸似的行径中又带着一种惶惶不安地可怜感,岳寻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被她一一舔尽。
“身上哪里不舒服吗?”他们唇舌才分开,她边吻他的泪痕边问。
岳寻竹不愿意说话,冷着脸闭上眼睛。
她的手凉透了,这里就算开了空调还是冷,看他醒了,身体的感官才活过来,紧接着就哆嗦了一下,感觉寒气从毛孔中渗透进去。
岳寻竹感觉到她的缠颤抖,看她衣衫单薄,终于不忍“我的外套在哪里,去找来穿上。”
她边笑边摇头,身体却止不住颤抖。
他不会明白她失而复得的惊喜。
“小寻,”她摸他的脸“不要这样,好好的好吗?”
他不说话,拒绝跟她聊这个话题。
钟青的手从被子里摸进去,在他饱胀的小腹按了一下,酸胀感瞬时激荡全身,他哼了一声。
“我扶你去上厕所好不好?”
他需要的,没有说话,钟青将他从被子里捞出来,蹲下去为他穿鞋,然后在柜子里找到他的外套,其实也只是昨晚穿的那件家居服,她强硬地给他套上,将他打横抱起,去厕所。
这个姿势曾经有过好几次,久违了。
岳寻竹任由她把自己抱到厕所门口,里面现在没有人,他们到隔间去,把门关上。
她拉下他的裤子,不太熟练地扶着小萝卜对准马桶。
手里涨了一下,水流声哗啦哗啦的。
她拿纸擦干净了给他放回去,出去的时候把外面上厕所的两个男人吓了一跳。
钟青目不斜视地将他抱出去。
“我想回家。”他声音微弱。
“现在还不行,你要在医院住几天。”
他不说话。
“我会陪着你。”
他清冷一笑,却不肯再相信她。
的确,她在十五天内会离开,错过下一场比赛,她明年的参赛资格就没有办法拿到。
“小寻,是我的错,可是你不应该惩罚自己。”
不惩罚他,难道惩罚她吗?
让他怎么舍得。
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钟青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眼泪一滴一滴渗进去。
“其实我一点也不好。”
可是当初告白的时候他也说了,不管她怎么样,他都爱她。
他做到了,她却从来没有实现过自己的诺言。
钟青抱着他回房间,依旧把帘子拉上。
他们对坐在小床上,好像回到了泰国的那间小屋子。
“我从来没有实现过自己的诺言,小寻,好了之后就忘了我吧,你会找到更好的人。”
岳寻竹静静听着,忽然露出一个冷笑,把手背上的流质针一下扯掉,温热的血溅到她的脸上。
她慌忙用手去捂,被他躲开。
“既然要走,就不要管我的事。”血液溅到床单上,她的身体一阵阵发麻,头有些昏阙。
“不要,医生,护士!”她无措地大喊,很快有人把帘子掀开,护士医生一起上,将他压在床上,打了镇定剂之后止血。
她傻呆呆地被推到外面,别人都在看她,钟青摸到脸上的血,忽然觉得很冷。
岳寻竹又被强制地进入睡眠,医生生气地把她叫到办公室去了。
“我觉得病人可能有抑郁轻生的倾向,你之前有有注意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她摇头。
“家长什么时候来?”
她继续摇头。
“等病人醒了之后我建议做一个心理的全面检查。”
她终于点头。
“不要刺激病人知道吗?”医生叹气,看到她还穿着这么薄的衣服,让她去店里随便买几件衣服穿上。
她致谢后离开。
小寻他变成这样,都是自己害的。
她一瞬间有点后悔自己当初的举动,为什么不果断一点拒绝他,为什么要让彼此都陷入绝境?
她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