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恩……哎……呃……恩……呜……嘿……咿……呀……吱……不要……”对面的高贵女人面无表情地读着这几个字。
蓝乐始终带着微笑,嘴都要笑僵了还是在笑,笑容是为了给对方留个好印象,因为对面那个是她的衣食父母,人家用了她的稿子,她这个月就不要继续啃方便面和面包了。
高贵的女人继续面无表情,做总结发言:“你写的这个抽风话,说是一个人在床上喊出来的?能发出‘吱’?这就是你所谓真挚感情?”
“那个……”蓝乐苦下脸,“我第一次写,大概……可以改。”
“其实,”高贵女人合上稿子,放下,站起身就往咖啡店门口走去,“你还是写关灯睡觉吧。”
“编编!”蓝乐急了追上去,“那个……我会写的,我真的会写。”
“哼,”高贵女人冷哼一声,掉过头来看她,眼神凌厉,“还是处,女吧?”
“哈?”蓝乐一下子羞红了脸,“那个……这个问题有关系吗?”
“嗯,”高贵女人点头,“因为这个,所以,你写不出让人感同身受的床戏,还没谈过恋爱吧。”
“唉,这个你也看出来了?”蓝乐抓着她手臂的手有了一丝松动,她凌厉的目光让她感觉自己无所遁形。
高贵女人不屑一笑:“装纯情,装清高,就不要妄想吃这碗饭了,回家去,好好找份工作,乖乖嫁人生子就好。”
蓝乐瞬间石化——她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背井离乡,甚至不惜和家里断绝往来,此刻,却被说得如此不堪。
高贵女人拿开蓝乐的手,继续自己的行程,从名贵的包包里掏出一把上面印着四个环的车钥匙,对着远处一辆跑车一按,跑车灯明灭了一下,女人傲慢地走过去,眼看着打开门就要坐进去离开。
蓝乐抱着豁出去的念头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女人:“那个……我可以,我可以写。”
“就那个垃圾,你跟我说你行?”
女人微使了点力,挥开她的手,车门潇洒一关,启动,挂档,呼啸而去——
蓝乐看着豪华跑车的尾气,唉唉叹息。
再去了一次银行自动取款机处,卡,查账,除去小数点后的,只剩下了三位数,哇,她不是看错了吧,竟然是九一四,这个,“九一四”和“就要死”同音。
蓝乐哭丧着脸,决定怎么样都要破了这个不吉利的数字,可怎么找都找不到取款键,该死的,取款机竟然可以没钱!天要亡她。
“i'm a prisoner of love/prisoner of love/just a prisoner of love……”
催眠的电话铃声响起,以前她还觉得这首歌好听,现在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掏出带着一个被咬了口的苹果标志的手机,拇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接听:“喂,您好。”
“乐乐,是我,萧萧啊,最近怎么样?”
“啊,萧萧,好久不见。”萧萧是她在来c城认识的,刚刚开始觉得人不错,后来接触,发现,萧萧私生活很混乱,蓝乐是小城市里出来的孩子,脑子里贞观念严重,觉得自己不适宜那种生活,两人也便逐渐疏远了。
她本想挂电话,但是看看取款机屏幕,显然自己这个月要连买面包的钱都没了。
“今晚我们有一个化妆舞会,你要不要来参加?”那边萧萧的声音有些乱,背后好像还有写杂音,似乎是一堆人在起哄的样子。
蓝乐犹豫着,要不要找个借口挂电话,脑子晃过那句——装纯情,装清高,就不要妄想吃这碗饭了。
她觉得,自己也许应该改变一下。
“好。”
蓝乐若是知道,这个好字会改变自己的一生,大概是死也不会说的。
出门前,蓝乐往包包里一个劲塞东西,防狼喷雾,小刀,连套套都带了,当然,还带了卷尺,本子和笔。
出门时,抱着的是必死的决心——为了梦想,搏一把。
到指定的地点,穿得花枝招展的萧萧就拉着她进了更衣室。
萧萧边说,边往她怀里塞东西:“喏,我就知道你没有衣服,这个给你,快点换上,舞会马上要开始了。”
穿好了衣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相当无语——雪白的兔耳朵,像泳衣一样的衣服,两条白生生的大腿从部开始就露在外面,屁屁后面还有毛茸茸的一点,这显然就是兔女郎的服装啊。
“可以再穿双袜子。”萧萧再递给她一双袜子。
“那个,”蓝乐穿好袜子,局促不安地站着,“其实,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的。”
“什么问题?”萧萧笑眯眯地看着镜子里的蓝乐,“乐乐,这样子,还真像一只纯良的小白兔,让人,想好好地欺负一番呢。”
“唉?”蓝乐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萧萧拉着她往外走:“有事以后再说,舞会就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