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哼唧哼唧丝毫不知道主人的危险处境!
易臣点脚坐到车棚上,望向路边山石和齐腰的草丛。
几条大汉,先是猫身盯著他们的车,但是看到主人坐到高处向他们这边望过来。既然失去突袭的先机,他们也索性跳了出来,拦住驴车的去路。
“几位拦住去路要做什麽?”易臣明知故问,也暗中警告车里的璎珞。
“哈哈哈哈哈哈,这位少爷不爽快,刚才的警觉摆明了知道我们的存在,你说我们要干啥?”一个留著黑虬髯,眉毛竖立的粗鲁汉子嘎嘎大笑。!啷,连环大刀被他大力戳进土地中。大手扶在刀柄上,猖狂到极点。“自打你们进林子我们就知道了,失财失色还是失命,你自己选!”山边又不断冒出一些喽罗,将他们和马车环环围在了中间。
易臣和府管,与这个黑虬髯的匪首形成了对峙之势。“我什麽都不选!”易臣走前一步,平时从不彰显的压人气势赫然迸发,怒意勃燃,和猥琐的匪首形成了鲜明对比。
驴车内,扇儿抖著双手依偎在璎珞身边,她的嘴被璎珞捂得死死的。刚才少爷那声示警,她就吓得要尖叫出声,好在少夫人速度够快……感受到璎珞手指冰凉的温度,扇儿明白她也很紧张。估计只有老夫人是这里唯一一个真正不被影响的人。少夫人现在连身子也好冰……只希望一会少爷会撩起帘子,笑著告诉她们“已经化险为夷了。”
车外黑虬髯,盯著易臣,又一次哈哈大笑,“由不得你不选!”话声一落,他便抽出了那把大刀,冲著易臣就刺过来,周围聚拢的二十来人,也提刀杀了过来。易臣抽出腰剑,避过黑虬髯的砍杀,反手刺向他的胸腹,二人缠斗起来。
府管守住驴车,勉强架住小喽罗的攻击,却看不住了那两只驴子。驴儿为了躲避靠近来的人,左走右走,车棚被甩来甩去。棚子里女人的低呼,刺激了包括黑虬髯在内的所有贼匪。他们放弃和易臣,府管缠斗,争先恐後的去拽驴子,或者争著去撩帘子,拉女人。
易臣为了保住驴子的缰绳,抢在车前拼杀,躲闪黑虬髯的攻击的时候,连连刺伤了几个冲上来的小喽罗的要害。而府管,退到车尾的棚子帘口,防止喽罗们上车。有些个贼匪看见车身空了,钻了窗户,就要把扇儿从窗户往外拉。璎珞一边抓住扇儿另外那只胳膊,一边拾起她的板凳儿,拼了命的往匪人的胳膊上砸。低头她又看见路上给易臣缝袄的女红笸箩,就把板凳交个扇儿,自己抄起笸箩,挖出里面的剪刀,见到手臂就戳。外间呲哇乱叫声音一片。
府管知道少夫人也带著扇儿抵抗,稍稍放了点心,开始收拾这帮乌合之众。他跟著易孝正带来教少爷的师傅也就学了个防身的本事,对付这些什麽都不会的喽罗兵,也算可以抵挡了。他先只是赤手空拳吃了不少亏,干脆把心一横,用胳膊接了一刀,抢走了那个喽罗的长刀。有了兵器,他也就基本守住了车尾,干掉了不少再次杀上来的匪徒。左右还能照应些个别从窗户那里袭击女眷的贼人。
倒是易臣那里。黑虬髯下定了心思要车里的女人,刀刀挥到易臣的致命之处,借著身强力大,招式毒辣狠绝。易臣又要顾著不听话的驴子,始终在打斗里居於下风。不久,脸上,胸前,肘部都有了深浅不一的刀伤。
喽罗们似乎知道了老大的心意,只把易臣留个老大,涌向了车位那里去围攻府管。府管被缠的杀急了眼。还是有贼人借著空隙,从车里拖了个几里哇啦叫嚷著的女人出来,看那肚子,明显是扇儿。府管气急,跳出包围圈,跑过去挥刀砍死了那贼人,“扇儿,守在窗户那里!”随即把死掉的贼人的刀扔给了她。
小姑娘这麽多年也就见过杀鱼的,要她杀人,她腿都抖了……可是出了车来,看著周围八九具尸体,白衣翩翩的少爷身上那些交叉的红痕,还有一直跟著少爷的府管也全身挂了彩。她把心一横,举著刀挡在了车棚窗户前。有的喽罗欺她瘦小,前来缠斗,但是打劫的害怕不要命的。扇儿就属於後者,眯著眼,低著头,双手攥著大刀,一片乱画乱砍。波及面甚广,一时间小喽罗们都不敢上前,生怕被误伤。
璎珞也握著剪刀,对著从另外一侧窗户爬上来的贼人乱戳,吓的那人立时松开手摔倒在地上。那人伤了手臂,也看清了车里的情势。坐在地上大喊起来“大当家的……大当家的……那车里都是空的,就个大肚子的和个晕不晕死不死的老婆子……”
黑虬髯一听,手上的攻势不减,怒喝易臣,“你敢耍我?!!”
“我一被抄家贬黜的人,盘缠都不够乘只大船回安平。只有你们这种猪脑子也会来劫我这种路人!”知道黑虬髯有退意,易臣放开驴子,剑花就耍开了,终於逆转了两人的局势,连带把赶来搭救黑虬髯的小卒子一并招呼到了。
黑虬髯觉得一身的晦气,损兵折将跌了面子,还什麽都捞不到,女人里,那小的还有点看头,另外的俩一大肚子和一老婆子,他犯不著把小命载在眼前这个人手里。可是……不给他点教训,自己如何能出这口气。就这时,易臣的腰剑横扫过来,他一仰头避剑,正好看见了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