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直挺挺的低着头不说话的怜香/
佾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弱弱的又叫了一声“王爷……”,瑞珠却眼也不抬的望着怜香,突然重重的冷笑了一声,嘶哑着掷下一句:“你不说,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
“王爷,斗篷——”佾情脸颊微白的想要追上去一般的低喊了一声,一旁的红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怜香,又望了望手足无措的惜玉,忽然对惜玉低低的说了一声:
“你去找这次迎亲的亲卫队,然后再带着人去寻王爷!”
惜玉仿佛被红玉的一句话惊醒了一般轻轻‘啊’了一声,放下依然跪着动也不动的怜香头也不回的跑出帐篷,红玉转身飞快的拿起瑞珠刚脱下的斗篷,犹豫了一下又带上了瑞珠的佩剑,转过头对一旁满脸无助的佾情说了声:“你安安静静的待在帐篷里,不管多久没人回来都别乱跑。”
佾情怯怯的咬着下唇,满眼慌乱的跟着红玉跑了几步,红玉瞥了一眼眼里隐隐泛着水光的佾情,皱了半天眉,忽然一指还在地上跪着的怜香,说了句:
“叫你别乱跑……看着她听到没?”
“唔……”佾情终于娇怯怯的皱着眉,微微点了点头,红玉又瞟了眼帐篷里剩下的两个人,一转身飞快的冲进了帐外的茫茫夜色里。
雪如纸片般漫天飘下,瑞珠紧紧攥着拳,木然的望着自己脚下那团黑影,把她带过来的女兵不安的退到五步以外的地方,她不过是个执勤女兵,但突然被这个第一眼只让人觉得俊美异常的王爷抓到,逼问她知道不知道最近两天逮到的龙延奸细被关在哪儿,原本把消息透露给瑞珠是不该做的,但不知为什么她只被这宛如男子般秀美的少年王爷寒光灼灼的凤目一盯,就不由自主的把人带来了这里,实在是——
“……”不远的地方燃着一堆营火,借着摇动的火光瑞珠眯起眼,木然的盯着脚下一团血污中的人,会在一旁烧火估计是因为怕天寒地冻,若是只把人这么放着那么过不了一夜人就这样冻死了,如今有那半冷半暖的火光映着,地上那人一时半会儿虽然冻不死,但却也延长了苦痛的时限。
瑞珠盯着那人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微微俯下身,手指刚刚碰触到那人的衣服,却只听那人喉咙里‘格’了一声,瑞珠伸出去的手下意识的飞快缩了回来。
“……瑞王爷……”那团血污微微蠕动了一下,居然发出一声极哑的低喃,瑞珠原本就紧皱的眉皱得更紧,木然的盯着那团血污半晌,瑞珠终于低低的开口:
“你是谁?”
“咳……王爷不认识了吗……当初在帝京相遇时……王爷还曾嫌小人卖给王爷的香贵呢……”那团血污哑哑的咳笑了一声,又嘶又哑的断续喃道,瑞珠紧皱的眉尖微微跳动了跳动,沉默了半晌,忽然轻声道: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若实话答了,我便给你个解脱……”
“咳……王爷……一件就够了么?”那团血污哑哑的笑起来,随即又如破风箱一般咳喘了一阵,瑞珠皱着眉紧盯了那人好久,眉头跳了几跳,终于低低的慢声道:
“的确不够……”
“呵……王爷……你就……你就……问吧……咳……”那团血污咳笑着动了动,瑞珠一瞬不瞬的张着闪着暗色光芒的眸子,低低的问了句:
“你……果然是若狭的奸细……?”
“咳……奸细不敢自居……不过是兼做点儿其他生意的买卖人罢了……”
“你既然是买卖人,那么……”瑞珠木着脸,停了停,接着轻声问,“可贩卖过这等东西……?”
瑞珠把那巴掌大小的麒麟兽在空中需晃而过,地上那人被掩在血污里的眸子亮闪闪的闪过一抹寒光,瑞珠静静的等那人费力的平息了痉挛似的粗喘,才压低着声音又问了一遍:
“卖没卖过?”
“卖过……呵……这个确是卖过……当初得它的时候听说当世只此一个……后来被一位贵人府上花重金采买了去……然后几经转手一时失去了踪影……可后来又有位贵人想要……所以就把这个从土里取了出来……”
“取出来……?”瑞珠喃喃的跟着女人断断续续的话下意识的重复着刺入她耳中的话,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手心中的麒麟,瑞珠嘴边慢慢爬上一丝冰凉凉的笑,抬起头,瑞珠望向那双从血污里凝望着她的眼,低低笑着,冰冷冷的问:
“不过是个玩物,真值得了费那百般的周折?”
“咳……”那团血污低咳着‘簌簌’的抖了一阵,瑞珠静静的等,那团血污咳了很久,才止住了咳声,又歇了歇才终于有气无力的重又哑声开口:
“玩物……咳……王爷说得没错……一个玩物自是不值……费百般周折……但那玩物上系的……却值……”
那玩物上系的……什么……?
瑞珠把冷冰冰的目光从血污上移到自己手中,那银色镶宝的麒麟在雪光和营火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玲珑精致,当初她就是看上了这份精致,才把它从众多的礼物中挑出来,单单的带在身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