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要下去和水里的鱼儿游水去了。
也多亏了有佾情在一旁闹,才把原本都有些心神不安的蕈香和茹叶逗得面色也渐渐开朗起来,尤其是在听到佾情说这净水湖里据说住了条两百多年的鱼精以后,茹叶开始忍不住不信的讥讽了两句,虽然佾情明明也只是道听途说,可一见茹叶不信也就一口咬定这湖里绝对有这鱼精,瑞珠笑呵呵的看着两个人刚开始只是斗嘴,到后来发展成佾情吵着要鱼竿,非要把那鱼精钓上来给茹叶瞧瞧,茹叶看佾情正经八百的拿鱼竿要钓鱼,自己冷笑着瞥了两眼,最后却又气不过也找来个鱼竿,也在船头坐着,两个人接着斗嘴,斗来斗去又变成比看谁的鱼竿先钓上鱼,之后又比上了看谁钓上来的鱼个儿大,蕈香在一边像守孩子一般守着他俩,被带着也闲不下来,春航因为一直在打理王府里的杂事总觉得精神有些疲累,瑞珠就让他歇着,自从四儿一走,春航似乎要打理的事情就一下变得很多,瑞珠心里明白春航忙的是什么累的又是什么,但却只看在眼里,嘴上只字不提,她明白春航虽然外表看去温润如玉沉稳大方,但其实是其貌如玉其性似钢,蕈香和茹叶的不安,是她可以用话哄回来的,而春航却不会,但她也明白,无论有什么,她都可以分给他担。
在净水庵三天小住之后便是如同一次小规模搬家般的回府,瑞珠怎么也想不透她当初选这个比较近的地方就是为了来回可以不那么兴师动众,可为什么来的时候没觉出什么可一等到要回去了却发现原来自己带出来的东西居然那么多。
为了避免要折腾半天才能回府,瑞珠就遣了怜香惜玉中的一个先留下,等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再走,她和她那五个美人亲亲分了两辆车坐,先行一步,一路上本应无事,但刚出了净水庵没走多久,瑞珠忽然感觉有人停了马车,跟她们一起走的怜香翻身下马,在帘子外低低的叫了声‘主子’。
瑞珠撩开车帘向外一望,停了停,忽然起身撩起车帘,一探身从马车上跳下来,然后转过头,向马车里的春航伸出手,春航微微一愣,没有言语的扶住瑞珠的手,起身下车。
站在路旁的高瘦身影一语不发的望着瑞珠和春航的一举一动,春航下了马车,抬起头来望向那一直沉默不语的高瘦女人,忽然眼里闪了闪,湿了。
“娘亲……”
春航嘴唇发白的抖了抖,几乎是语不成调的低喊了一声,瑞珠下意识的扶住春航发颤的身子,可却没想到春航神色凄楚挣扎的向前急走了两步,几乎是摔倒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一身青色长衫的高瘦女人望着跪在地上身子抖得不成样子的春航,眉宇间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淡淡的点了点头,低声道:
“你很好,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如今看来娘当初的决定,也没做错,我知道你一直想见我,所以今天特来看看你,你只管记得,你已是瑞王爷的人了,就应是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一心只应有她,别在去想其他,只要好好的继续过就好了!”
宰相原本口气很淡,春航跪在地上听着,浑身‘簌簌’发抖的泪流满面,但说着说着,瑞珠见宰相原本淡薄的眼神渐渐变得凌厉起来,春航刚开始还没有所觉,但宰相越说语气越重,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几乎是厉斥出口的,春航恍若遭了雷霹一般满脸愕然和不信的抬起头,脸上旧泪未干又添新泪。
“娘亲……”抖动的张开已完全失了血色的嘴唇,春航摇着头努力想讷讷出声,瑞珠望了一眼面容严厉的中年女人,忽然一手拉起春航已僵硬得没有知觉的身子,轻轻搂在怀里,望着对面那人轻声说:
“请婆母放心,瑞珠前世欠下的债多,但今生虽不能只对春航一人独守,却也相约一世不离不弃,春航很好,得了他是我瑞珠的福气。”
春航慌张绝望的摇着头,嘴里凄苦无比的仿佛低喃着‘不是……我没有……’,瑞珠见春航被她搂着依然摇摇欲坠的几欲摔倒,只能转过身,先把已是失魂落魄的春航送回马车之上,马车里的蕈香也隐隐听到了什么,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头一回见一直稳重温和的春航这么失态,心里也是大大吓了一跳,慌忙接过手,好生安抚。
瑞珠转过头,宰相神色不见丝毫缓和的望着她忽然冷冷的问了句:
“你知道?”
瑞珠微微一愣,忽然明白过来般的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想起什么的低低喃了一句:“其实那没什么,不过是……”
“不过是少年不懂事相互玩闹罢了。”一直板着脸的宰相忽然面无表情的插口道,瑞珠微微怔了怔,嘴里‘呃’了一声,有些犯傻的跟着点了点头,然后就不知自己是不是有些眼花的看到宰相一直凌厉的眼睛里似乎飞快的闪过一丝缓和,然后就看到宰相轻咳了一声,向瑞珠抱了抱拳,说了声:
“王爷别过。”
然后就转身走了。
瑞珠傻傻的望着明明是步行,却以相当快的速度消失在她视野中的女人,愣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先回王府再说,转身上了马车,眼前着春航在蕈香的安抚下渐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