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血或者猪血来供胞衣树,这样育出的孩子虽然身子也很健壮但总不如清质供奉出的孩子金贵,若是连鸡血猪血都凑不出的贫寒人家,那孩子……”
“红玉?”瑞珠望着红玉一张波澜不惊的俊瘦面容,忽然低低的叫了一声,红玉抬起眼,瑞珠伸出手轻轻指了指红玉的胸口,轻声问:
“这里……痛吗?”
“已经……不会了。”红玉闭了闭眼,轻轻摇了摇头,瑞珠歪过头仔细的望着一脸淡然的红玉,忽然也摇了摇头,拉起红玉有些凉的手,低下头慢慢的用自己的手暖,红玉黑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瑞珠,眼里的平静无波隐隐出现一丝极细的裂痕。
瑞珠暖完红玉的手,抬起头,拉过红玉静立不动的身子,搂住,头脑袋埋进红玉消瘦的颈窝里自语般的低声道:“虽然不痛,但总会感觉空吧?再……要个孩子吧,有个小东西成天烦着,日子也能过得快些呢!”
红玉静立着,缓缓的摇了摇头,瑞珠一下沉默下来,红玉静静的感觉着瑞珠一下一下呼到自己颈窝里热热的呼吸,安静了半晌,终于慢慢的抬起手,轻轻搂住了瑞珠沉默的身子,停了停才用微哑的声音低低的说:
“我……只要你便够了,跟着你,和你在一起,便……足够。”
“傻子——”瑞珠低低叹着,一转头,咬上红玉微瘦的颈,红玉颈上瘦出的青色经络抽搐般的跳动了一下,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
“红儿……你要我怎么办……?我给你的……为什么总是那么少?”瑞珠紧皱着眉,嘴里反复咕哝着一口一口咬着红玉的颈窝和锁骨,红玉眼神微微迷乱的急促喘息了几下,半喃半吟的低声回答:
“不少了……已经……不少了。”
“怎么办?你总是这样,总是让我……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瑞珠轻叹着,抬起眼望进红玉被搅得迷乱了的眼,红玉混乱的呼吸窒了窒,原本泛起殷红的脸颊下一秒变得苍白。
“我……让你感觉麻烦了?”红玉白着脸皱着眉,几乎是无意识的喃喃低问。
“麻烦得紧——”瑞珠叹着,“你不像春航他们,你让我感觉——手和脚都不知该如何去放——或者说,你让我不知该如何动作——我欠你的实在是——”
“我是麻烦吗……?”红玉黑沉沉的眸子几乎是有些失去焦距般的左右游动,仿佛想找到一个凭依般的绝望又徒劳的寻找着什么。
“因为我不像春航他们……所以我是麻烦……?你……厌烦我了?”
“你简直麻烦死了——”瑞珠叹着气,扳住红玉的脸,努力定住红玉左右晃动却始终不敢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喃喃的低语了一声,轻轻咬上自己面前难双失去血色的苍白唇瓣。
“有时候我想,如果我就这么放任着,咱们也就这么过下去了,十年,二十年,一直到大家老死,我不跟你说,你也不跟我说,我对你心里总是藏着那份愧疚,对你的态度也就总是那么小心翼翼而又若即若离——但是那样,你心里的伤也就总不会被我再碰开,你就总是你,那个当初让我感觉目光像狼一般孤独寂寞的红玉!可是这样不行——这样绝对不行,我知道你——我虽然说不出来可我心里明白,那样暖不回你!你明白不明白?我想暖回你!我不知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可我就是想把你暖回来,不是为了补偿或者愧疚之类的东西,而是我喜欢你,爱你,所以我想把你暖回一个……暖回一个真正活着的人的样子!一个会哭会笑会任性的……红玉……”
瑞珠原本是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去压着红玉,跟他说那番话的,可不知为什么,瑞珠只感觉自己越说到后面,就越觉得气虚,她——这样真的只是为了红玉吗?真的不是因为自己的愧疚?她不是曾经,曾经想过,如果她当初不是那么自以为是的任性,那样傻瓜般的想逃避开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的东西,她早点去接红玉的话,红玉也就不会多受那么多的苦了吗?
她当初躲的,是什么?
兰儿?
不是。
她当初躲的是自己,那个胆小懦弱,放了兰儿在那里等死,然后又在兰儿死后极度后悔的自己,她当初恨死她自己,恨得,几乎希望自己从没有还过这次魂,希望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傻傻的,卑微,虽然没有爱人也没有人爱,但却不用承担那份爱人的责任的人!
她用了多长时间才能勉强了自己去正视一下兰儿留给她的那份伤?
她又用了多长的时间,才算真正开始有勇气去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那份责任?
她究竟用了多长时间,才让自己真正的开始再世为人?
“你不必这样……”红玉黑沉沉的眸子凝望着她,眼里原本的绝望渐渐被一种慌乱和别的什么混合起的东西替代了去,她虽然极力想看明白,却意外的感觉眼前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别这样……”
红玉低低的咕哝着,脸上的慌乱又更深了几分,瑞珠迷惑的望了望四周,惊奇的发现她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按着他滚到了地上,红玉费力的从瑞珠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