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圆润脸颊,又消失得一干二净,甚至更加憔悴。
“小阿棉,我们出去找爹爹好不好?”柠柠将赵棉抱在怀里,一边摇着一边轻声道,看着棉棉清澈透亮,什么也不知道的漆黑眼睛,一滴泪水滑过她冰凉的脸颊滴落到棉棉柔嫩的肌肤上,棉棉感觉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粘在自己脸上了,她好奇地眼睛下瞟想去看看,只是怎么也看不到。
“阿棉,跟娘去找爹爹,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家人都要在一起!”柠柠下定决心要出去寻找赵恒,不能继续躲在这里等下去了。她将赵棉放进小摇篮里,开始收拾东西和钱财,虽然她没有去过镇上,但不代表她不了解这个世界,相反,闲来无事总是看赵恒带回来的书本子的她可能比这个世界上大多数女子懂的东西都要多上几分。
镇上人声鼎沸,商户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柠柠对这一切热闹的景象充耳不闻,她抱着小赵棉准备先去寻一处客栈住下,再考虑寻人的问题。只是她还没有找到客栈,就先在告示栏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赵恒因私自在家中藏匿女子且拒绝交出,被判决在五日后午时圣坛处死,以儆效尤。
柠柠看了这消息差点晕厥,告示正是五日前贴上去的,那行刑日便就是今日了!
柠柠顾不了许多,抓着身边的人就问圣坛在何处,那人看柠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又带着个孩子,便劝她行刑的场面血腥得很,让她还是不要去的好。柠柠只是摇头,不敢说告示上那人是她夫君,只说自己要去寻人。那人看她的焦急模样,也不再劝说,还体贴地为她叫了辆马车。
圣坛是位于离离岛中心区域的一块圆形场地,在祭祀殿的左前方百米处,据传是降下离离岛诅咒的那名女子凄惨死去的地方,于是后人才在这处修了圣坛希望能平息女子的怨气,解除诅咒。
圆台四周是四根高耸的雕刻着壁画的圆柱,从那圆柱上牵出的四根铁链紧紧地绑缚住中间一人的四肢。
柠柠抱着孩子下了马车,挤进层层的人群后,一眼便看到被绑在高台上,低垂着头的赵恒。
“哥哥......”她低喃,喉头哽咽。
日头已经移向头顶,两个身着黑袍的人走上了圣坛,那是祭祀殿审刑司的行刑人,腰间佩戴着尺余长的匕首。
“不要!”两人刚刚站定在台上,只听一个嘶哑的女声叫道。
台上低垂着头的赵恒,猛然抬头,嘴唇蠕动却吐不出话来。只见柠柠抱着小赵棉,沿着圣坛的台阶,狼狈不堪地爬上去,站在赵恒身前,拦住两名黑衣人。
“你是何人?”远处高台上观刑的白衣祭祀站起身,淡漠的声线如数九寒天里的冰棱划过肌肤。
“我是他的娘子,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现在我来了,快放了我夫君!”柠柠壮起胆子大声道。白衣祭祀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圣坛上,柠柠面前,他看了一眼眼前身子不由自主在轻颤却又努力瞪视他的小女人,视线转到她怀里的婴孩身上。手上微微用力,小赵棉倏然脱离了柠柠的怀抱,飞到白衣祭祀手中。小孩子看着眼前人俊秀的面容,琉璃一般淡褐色的眼珠透露出一股疏离的神色,咧开嘴笑了起来。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柠柠急了,扑向那人,身后一阵“哗啦啦”的铁链声响,赵恒竟也站起了身勉强向前走了几步,“把,孩子,还,回来!”费力地吐出这几个字。
“蓝桑殿下?”此时已有两名同样着祭祀服的人来到圣坛上,躬身请示怀抱孩子的那名祭祀。
蓝桑毫无感情的眼珠微微转动看了一眼相互扶着的夫妻俩,“带走!”话音刚落,人已经回到了高台之上。
赵恒认得那两名向他们走来的人,一个是当初带人闯入他家的风,另一个是风的搭档月,这些天来一直折磨着他。
“不要,伤,害,她!”赵恒努力地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柠柠前面,奈何重逾千斤的精铁打造而成的铁链根本不是能够轻易挣脱得开的。
风与月对视一眼,就要上前去将柠柠拉开。
柠柠身子娇小,但胜在灵活,她见那两人竟是要把自己带走,就知道他们肯定是不愿意放了赵恒了,她转身从赵恒左手边绕到他身后,一把抽出那位黑袍人腰间的匕首抵在自己脖颈间,“你们快放了我夫君,否则我,我就同他一起死在这里!”
“小柠!”赵恒顿时急了,“把刀,放下!”
“夫君,若是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柠柠双眼通红,哽咽道。
“你还,会,有,很多,丈夫,以后,你还有,小阿棉。”赵恒后悔,若不是自己自私,不愿将柠柠交给祭祀殿再行婚配,柠柠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他急急开口,却是说上一个字就要喘上一会儿气,他知道他这个身子,就算被放回去了,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不!我只要你,我爱你呀!”柠柠摇头哭道,手中的匕首擦破了细嫩的皮肤渗出鲜红的血液来。
风与月见此,果真踌躇不敢上前。
赵恒低咳两声,唤道:“小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