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摆脱,于是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可一转身,前方却是悬崖峭壁,退无可退。
黑影团成一个奇异的煤球状,在她面前蹦蹦跳跳,看起来有些滑稽。
神奇的是,这个黑乎乎的煤球还会说话,时不时发出阵阵讥笑。月升火头一上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哎呦!”一声惨叫响起。
曲月升惊坐而起,只看见一个鼻青脸肿的笨蛋坐在地上,苦着脸揉伤处,吓得曲月升连忙往床后缩了缩,大声质问:“何方妖孽?”
“妖什么孽,是我!”鼻青脸肿的笨蛋挣扎着站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有揉了揉屁股,抱怨道:“月升,你谋杀啊!”
熟悉的声音让曲月升怔了怔,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混账小侯爷?”
小侯爷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却也懒得反驳她:“是本侯。”
曲月升猛地拉过被子盖住穿戴整齐的自己,防守似的抱紧双臂:“你来干嘛?”
小侯爷拉着脸,面上青青紫紫的,活脱脱一部恐怖电影,他低声道:“来找你麻烦的!”
月升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撞上了床柱子:“我……我最多就不小心打了你一下,你身上这么多伤,可别赖我啊!”
小侯爷看她那如临大敌的样子,终于笑了起来,那傻不拉叽的笑声,竟然跟梦里黑乎乎的煤球重合,让曲月升终于放松了心房。
“废话,本侯英明神武,哪里是你能揍的?这是我爹揍的。”说着,小侯爷搬了一张凳子,在月升床边坐下。
这是要促膝长谈的节奏啊?
曲月升白了他一眼:“你小时候被我揍得还少了?不过这回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找你爹去,别来我这瞎凑热闹。”
提起这茬,小侯爷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发出响亮的一声:“你以为我爹为什么揍我?还不是你那丞相老爹上侯府告状去了,两个‘爹’联合施压,非逼着我娶你不可!”
曲月升瞪大了眼:“那你妥协了没?”
小侯爷仰着头,义薄云天道:“小爷我多么英明神武啊,当然宁死不从,然后就被揍成了这样。”
曲月升忍不住轻笑,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侯爷见她不但不伤心,反而故作轻松,脑子里已经自动补全了一整部“深闺怨妇”的话本,霎时间,同情心如黄河泛滥,又想起两个人小时候一同上房揭瓦的革命友谊,终于咬牙道:“月升啊。”
“干嘛。”曲月升没好气地应他。
“哎,其实我本来觉得,若是你实在嫁不出去的话,我吃点亏凑合凑合也行,可是上天偏偏让我遇见了婉玉!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这一生不能再凑合了!”话毕,小侯爷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还没来得及转头看看月升的反应,就被枕头结结实实地砸了一下。
“哎呦,月升,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小侯爷捂着头道。
“君子你个头。你不想跟我凑合,我还不想跟你凑合呢!”
她的神情只有忿然,哪里有半分伤心,小侯爷一怔:“此话当真?”
曲月升斩钉截铁地点头:“当然。你从小尿过多少次床,长大吃过多少次花酒,我一清二楚,我对你当真是一点儿意思也没有,那都是我爹一厢情愿乱传的!”
小侯爷听到自己的窘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试探性地笑道:“嘿嘿,但本侯还是挺英明神武的嘛。”
曲月升默默扭过脸去,不想搭理他。
见她这个态度,小侯爷心中大石总算落地:“不喜欢那更好!月升,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只是你我二人青梅竹马,太过熟稔了。你从小到大揍过多少人,看过多少汉子洗澡,我也一清二楚,实在很难对你有什么想法。”
曲月升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脚:“喂,别乱说话啊,谁看汉子洗澡了。既然对我没意思,那来找我干嘛?”
小侯爷收了嬉笑的神色,认真道:“为了婉玉。”
“白莲花?”曲月升坐直了身子:“我从被我爹抓回来起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她上哪儿去了?过得好不好?”
月升紧张的神色不似作假,看来灵觉寺里几个月的相处,她和婉玉还真成了闺中密友。小侯爷心头更轻松了,坦白道:“她过得到还好,就是跟你一样魔怔了似的,成天嚷着要去灵觉寺,就被她爹关了起来,这几天连我都不肯见了。”
曲月升怔了怔:“她爹关着她干嘛?”
小侯爷贼眉鼠眼的视奸了整个屋子一圈,又关紧了门窗,故作神秘地向月升勾了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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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月升还是给面子的把耳朵凑了过去,就听得小侯爷低声道:“我们怀疑,婉玉喜欢上了灵觉寺某个和尚!”
曲月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双小鹿眼宛如圆溜溜的黑珍珠。
小侯爷一把捂住她的嘴:“心中有数便可,莫要乱说。”
曲月升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点头。
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