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又落下湿湿的一吻。“不是你想的那样了,没有证据,他是不会怎么样的。”然后左脸颊上被亲了一下。“小太阳?这是你在背地给我们起的绰号吗?那你偷偷叫我什么了?”右脸颊又被亲了一下。
“小春风。”我此时像木乃伊一样,他指东,我绝不去取经。
“哦?‘春风’?是‘春风得意’的‘春风’,还是‘春风一度’的‘春风’?”他清雅地笑起来,“原来小蝉你背地里是这么想我的。真坏。”
What?!我已经出离愤怒了,自己都能感觉到脸部有横肉在跳,手脚气到瘫痪。于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抬起自己的下巴,再把他罪恶的嘴唇贴上自己的。于是两个年轻的躯体,同时战栗了一下。我终于反应过来,猛推开他,吼道:“林染!你这个登徒子!”
他在我的怒吼声中,脸皮红了一下,然后迅速又把我箍在怀里。我挣扎了半天,未果。这下连胳膊都咬不到了。
我认栽服输了。“你的战斗经验吸取的也太快了吧。”
“哈哈哈哈,”他笑得比廖衣凌还嚣张,胸腔里回荡的全是他罕有的大笑。他松开我,得意地看着没有斗志的我,“是你一直小瞧了我。”
“哦,是啊,真是没想到你这个玉面郎君真是狼变的。”
“哈哈哈哈,是啊,我现在现出原形来了,小蝉你还不速速变身?”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着我,忽然捧住我的脸,慢慢地低下头来。眼看他清秀俊美的眼眉逐渐逼近,眼神诚挚认真,我发现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就在不久前还理智得做的那些分析都随着放走的花灯远去了,此时此刻,全部的感官都关闭了,只剩下唇上的温柔触感,仿佛渗透到了灵魂。不由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着他的心情。先是轻轻地试探,然后是暴风骤雨地狂乱,最后再一点点地缠绵。直到我呼吸都困难,才睁开眼睛。他正深情看着我,我一阵恼羞,别开视线。
“小蝉,”他摆正我的脸庞,让我直视他的眼睛。“我从没见过像你这般独特的女孩儿,那么自然灵动,那么朝气蓬勃。你的每一次出现,都给我深深的震撼。我也曾相过亲,见过各种女孩子,但是一直没有过如同你这样,见第一面就被你深深吸引住的。”
“被吸引是假,记恨我掳了你那把破扇子才是真吧。”
“呵呵,你还说,那把扇子我从十五岁就不离身的。”
“切,这么小就开始附庸风雅了。”鼻子被刮了一下。
“我接到信,说母亲有难,心中大惊,想她素来柔弱,肯定过不了此劫了,没想到赶到禅院时,她竟然安然无恙,而这恰恰是因为你。这是我第二次遇到你,觉得你真是我的幸运星,完全忘记了你的出现是多么令人怀疑的巧合。如果不是逸夫提醒,一向自持严谨的我,却疏忽到完全没有想过去怀疑你的来龙去脉。”
“哼,你和那个小太阳都是衣冠禽兽。”耳朵被揪了一下。敢情胜王败寇也不能这么虐待俘虏啊。
“逸夫说你的身份有疑,我便试探一番,没想到发现你竟然真的在骗我。我当时心痛如绞,拼命地帮你找借口,才发现——自己竟然宁愿相信你的话,无条件地信任你,——这是从没有过的,原来我林染,不知不觉喜欢上了你。把你留在林府,名为监视,实际上是自己的私心迫切地想留你在身边,找各种借口接近你,想更了解你,渐渐地所做所说都与我的行事原则相背离。
随着与你越来越多的接触,我更加相信你有苦衷,生平第一次按照直觉行事,任由你搬出府,卖画卖书。可是当看到你跟逸夫相谈甚欢时,我忍不住了。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你还不知道他在怀疑你。”
“可是我现在知道了,你们已经伤害我了。”又被他无耻地亲了一下。他是不是过分看重交流用的肢体语言技巧了呢?
“我知道你肯定会理解的。我们这些从小接触各种阴谋的官宦子弟,怎么可能像你那样单纯呢。”
啊,是啊,我无语了。被当初自己判卷为单纯的人反讽。我是够单“纯”的。
“我说这么多,无非想把心剖给你,让你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母亲一直催促我提亲,我想还是亲自当面说清楚,你才能明白我。唉,决意定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子为妻,坚守了二十二年未娶,没想到栽倒你这个小丫头手里了。”又是湿湿的一吻。“你只需记得我林染,喜欢你邱寒音。不但想看你笑,看你得意的样子,还想为你分担苦痛。”
“我……”
止住刚要开口的我,“你先听我说完。你知道我的家风,林家看重的是一生一世的守护。所以我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深思熟虑后的。你的身世不简单,我怎么会不明白?可是我林染岂是能随便被吓住的人?”轻柔的揉揉我的头发,“说到底,你就这么小瞧你未来的夫君?把背负都卸下来给我吧,我们林府的夫人向来是只管着享福的。”
“你……”你简直太坏了,刚才我还恨得想把你推到河里,跟那花灯一起漂走,现在却惹得我热泪滂沱的。
“好了好了,别哭